这宗凶案,府衙绝不可能会来插手,纵使莽泰想要他们帮忙,那群官油子也必定会极尽推诿之能事,到时候一个「拖」字诀,就能将此案拖成悬案。
再退一步说,此乃那丹家族的私事,无论花真是生是死,莽泰都不希望将此事托付给不相干的人。
两手拄膝沉吟了片刻后,莽泰站起身来,缓步行至窗边。
阳光倾泻在窗纸上,描画出窗前老树的枝影,横斜间隐有画意。
在这无人之处,莽泰便也不再隐藏情绪,他目视着窗外的那株老梅,眉头渐渐拢出了一个「川」字,面上亦有着明显的忧色。
好一会儿后,他方才道:「阿德,你打听来的消息属实么?」
他的声音沉重且迟缓,再不复战场之上挥斥方遒的威势,而是有如这天下间所有的父亲一般,心事重重、忧虑万分。
进入兰舍的有四人,尸体却只有三具,而以目前所知,花真去向不明。
这已经不是莽第一次问及此事了,固德的回答却依旧周全而仔细:
「回父亲,消息应当是属实的。儿子亲自审了巴兰家的奴仆,守门奴并这附近的好些婢仆都亲眼瞧见七妹妹独自离开了兰舍,口供全都对得上。
另外,儿子派出去的人也找到了不下三十个在河边看热闹的百姓,他们都说瞧见七妹妹去了附近的一条巷子,还有不少人瞧见七姝和阿兰在一起。
父亲也知道的,阿兰的兵器很是特别,就算那些百姓不识货,认出那兵器也不难,更何况他们所说的衣着打扮身量等等,也都与阿兰并七妹妹一样,可见七妹离开巴兰府后便去了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