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皮肉被烤化的声音与带着焦糊味的血腥气冲入风里,随后是几声战栗而又压抑着痛苦的吸气声,但这声音与味道在须臾间便又消散殆尽,就仿佛它们从不曾出现过。
宁静的院落里,阳光温柔、花香清浅,两只燕子绕飞于梁前,数声啼鸣,乱了满院东风。
烙印、上色、刺字。
墙头的藤蔓绽开了细碎的芬芳的花朵,一些光束透过花叶洒在那男子的脸上,照出了他额角鲜血淋漓的“牧那黑泰”烙印,并一个歪歪扭扭的“左”字。
这是左帅府独有的标记,府中每一个离奴的面上,皆有此字。
“不错,挺懂事儿的。”阿力满意于这男子的驯顺,亦很满意于自己的杰作。
他歪着脑袋端详着那烙印与刺字,手中的刺针在那“左”字上头比划了两下,拿不定主意是再往深里刺一些,还是就这么着了。
两名侍卫皆瞧出了他的犹疑,一人便拍着他的肩膀夸他“手艺不错”,另一个则安慰他“天黑就看不大出来了”。
毕竟是才烙下不久的新印迹,与莲儿他们还是有些差别的,所幸此时已近黄昏,若是光线再暗上几分,约莫就能蒙混过关了。
阿力接受了他们的提议,命人将家伙什尽皆收起,又给这些离奴分派了好些额外的差事,以期拖延到天黑,那两名侍卫也提着空麻袋离开了。
少将军的院落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安逸,阿力此时心情甚佳,便学着主子的样子撩开并不宽大的衣摆,管自向那台阶上坐了,招手唤那才被刺字的男子道:“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