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么?”阿力怀疑地看着他。
他立时更用力地点头道:“是真的,管事老爷。奴才就想到那大宅子里头当牧那黑泰,可恨一直没门路,今儿管事老爷能看中奴才,奴才不知道有多欢喜。”
阿力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故意叹气道:“唉,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罢了,如今你也算是这府里头的人了,我且问你,你可还有父母亲人在?要不要我派个人往你家里说上一声?你这一下子人不见了,他们怕是得挂念。”
末了一句话,他的声音拉得很长,仿佛是在同情地叹息,可他的眼底却泛着兴奋与残忍的光,如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
那男子一直没敢抬头,亦不曾瞧见他的神情。
他弯着脊背站在阿力的面前,就像一张永远也无法抻直的弓,好一会儿后,他才猛地“噗嗵”一声再度跪倒,“咚、咚、咚”在砖地上磕起头来:
“您慈悲、您慈悲,您是天底下最好心的老爷,您慈悲、您慈悲……”男子大声地、反复地说着,声音颤抖,脸上已经淌满了泪:
“小……奴才别的不愁,就担心家里头的老娘。”男子哽咽着,说话都有些岔了音儿:“奴才……奴家只剩下老娘一个亲人了,她眼睛不好使,看不见东西,管事老爷若是能让人去北……”
“啪!”
一记耳光陡然劈上面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他被打得身不由己朝旁歪了歪,险些便栽倒在地。
他捂着脸,惊恐地抬头看向前方。
一名离奴少女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