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从怀中掏出一叠被烟草司拦截下的书信,扔在台上。
“竖子尔敢!”
赵山本呵斥道。
被囚禁在此的都是山东氏族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信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当真敢对他们下手,否则必定是民心所背。
“有何不敢,除开朝廷,没有人知道你们在此处,应当听闻前段时日,本宫在西昌府清剿白莲教余孽一事,如今白莲教众都在应天府中。”
“将你等秘密处死,只要本宫对外声称,白莲教余孽为求自保,挟持山东氏族众人,最后拼的个鱼死网破,你认为山东氏族会因为已死之人,得罪朝廷不成!?”
朱高煦字字珠玑,深深刺痛着赵山本。
此刻他们就如同沧海中的浮萍一般,孤立无援,倘若当真死在此处,朝廷有一万个理由撇清关系。
赵山本涨红着脖子欲要争辩些什么,却是没能开口,只能死死盯着朱高煦。
“先前就是对你们太过于仁慈,从今日起,为期三个月,本宫要看见鸿胪寺建成,推迟一日,本宫便从你等之中,处死一人。”
朱高煦起身,用锦帕擦拭着手上的油渍,转身离开。
“老夫要见陛下,老夫不服,你有何权力此般行事!”
赵山本歇斯底里的朝着朱高煦吼道。
“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招惹到朝廷身上,在你们眼中,或许陛下需要考量山东府百姓的民怨不敢下狠手,可你们又曾想过,先前在朝堂之上,庄老是何等的咄咄逼人,你等又是如何咄咄逼人,如今山东府灾情已解,就算你们死在这,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林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随着朱高煦一同离开。
听到此处,赵山本面若死灰的瘫坐在地,幡然醒悟,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最初入应天府,在这鸿胪寺,朝廷之人都是好生招待,也并未当真对庄老用刑。
他们为了逼迫陛下放了庄老,在这鸿胪寺中,以死相逼,至陛下于何等地步。
倘若不将他们囚禁在这鸿胪寺中,自己一行人,又会在这应天府掀起多大的风浪。
虽说被囚禁在鸿胪寺,除开禁足之外,一切事务,朝廷都不曾干涉。
如今整个大明天灾不断,各地灾情四起,陛下还愿意每月拿出百石粮食,供给山东氏族之人,也并未限制工期。
说是囚禁,用作软禁,或许更为恰当,可他们却不知好歹,暗中修书,欲要煽动山东府学子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