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良了然地挑眉,轻笑一声。太子只是点点头,默许了她们同桌。两位大人对视一眼,钱勋举起酒杯朝着太子和方景良:“殿下,方大人,在下敬你们一杯。”
一杯酒饮尽,他朝那两位姑娘试了个眼色。她们纷纷站起来,手里拿着酒壶走过来给太子斟酒,胡三海上前一步拿过太子旁边的酒壶,斟了酒。
两位姑娘一愣,胡三海又给方景良倒上。他抬头咧嘴一笑:“奴才伺候诸位大人,不敢劳烦两位姑娘。”
钱大人瞥见太子神色淡然,尴尬的搓搓手:“有劳内侍官。”
王太傅踩着黄昏来到玉阳,天际绯紫交错。玉阳的春风料峭,等太阳完全落了山,又会像深秋一样冷。
云昭早早等在军营门口,见到太傅下车,微笑着躬身而拜:“拜见太傅。”
“小侯爷这礼,王某人可是受不起啊。”太傅笑着打趣她。
云昭抬起头,努努嘴:“太傅惯会嘲笑我。”他们相视一笑,云昭朝里伸手:“太傅请进。”
玉阳军主营扎在城里,云昭买下了原来府尹的别院,又扩建一番,比起营帐要舒服许多。
中堂已经摆好饭菜,云昭迎着太傅落座。
“玉阳不比邯郸,不过这道炙羊肉肯定比邯郸酒楼的要好吃很多。”
太傅笑了:“侯爷有心了。”
云昭挠挠头:“太傅,我还是习惯你叫我云昭。”
太傅哈哈大笑两声,点头:“好啊,云昭还是那个云昭,一点没变。”
“先生教过我,守初心如月之亘古。”
他点点头:“临风教的好啊。”
“先生他还好吗?”
“他很好,我俩时常一起下棋,他也很惦记你。”
云昭微笑,她也很惦念先生。她给太傅夹一块羊肉,太傅却并不着急吃。
“我这次来啊,是为了太子殿下。”
“殿下?”
太傅收起笑脸,严肃地说:“殿下奉命东巡,为的是户部贪腐一案。”
“我久不在京,还请太傅详说。”
“二月,户部尚书暴毙于家中,他留有一封自白书,言明其贪污赃款六十万多两白银,三千两黄金,皆藏于花园水塘。”
云昭目露震惊。
“此信被刑部呈报陛下,陛下勒令清查,果真从他府中查出赃款,并搜查出许多往来书信。各地官员行贿、户部贪污、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两年前南境涝灾,朝廷拨款四十七万两,他就从中贪污了十三万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