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头’是什么呢?”
齐云山下,野蒙村。
苏弃猛地坐起,大口喘息,疑惑看着自己的白嫩小手,惊诧莫名。
重生的喜悦涌上心头,前世的浩瀚记忆与今生的短暂记忆融合交错,得知时间节点的苏弃泪流满面。
“爸妈,孩儿回来晚了。”
仙帝路尽,苏弃冒险闯入未战山的那头,竟见血海沉浮,仙尸游荡,诸天神佛皆葬的可怕景象。
哪怕苏弃已臻至仙帝尽头,也在‘山的那头’中的一片血海浪花内湮灭。
不可敌,不可视。
‘山的那头’有大恐怖!
夜深静谧,万物皆寂。
斑驳月影,映出了踩着草鞋的三岁稚童。
野蒙村外有一片小树林,是村民死后的埋骨地。
埋下苏弃父母的村民们陆续远去,苏弃隐于树木的阴影中,死死盯着跪坐在父母坟前的二伯。
杀意冲破血海时空,回顾前生种种,二伯都死不足惜!
那天阴雨绵绵,远行的二伯重伤回归。
父母忙里忙外悉心照顾,卖掉家里为数不多的米粮,从邻里街坊那里换来了一只老母鸡和一斤牛肉。
苏弃想吃肉却被父母呵斥,直言二伯是病人,需要补身子,他一个小孩子抗饿,喝点汤就行。
在父母的照料下,二伯的伤势慢慢好转,可就在二伯能下地活动时,父母却无故从山上摔了下去。
此后苏弃只能跟二伯相依为命,二伯是个有本事的人,总能有花不完的钱。
三年匆匆而过,苏弃六岁那年,二伯终于撕破脸皮,露出了本来的嘴脸,他只是想要用苏弃的身体,炼制成可成长的怨怒傀儡。
那天还让他见到了变成傀儡的父母……
幸好清幽剑宗宗主剑匣老人路过,救下了苏弃,可二伯却侥幸逃走,为祸一方。
后来苏弃行走红尘间,平白多了好些仇敌,一问才知,苏弃之名早已臭大街,他的二伯竟假借他的名字作恶害人。
后来二伯隐姓埋名,苏弃纵寻天下无果,只能以因果之道踏入仙帝,可换来的结果竟然是此人已寿终正寝。
杀父弑母的仇人死了!
还是在睡梦中安然去世!
微风拂过树梢,昆虫吱鸣,叶落婆娑,斑驳月影中,苏弃心绪起伏,杀意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