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贺走的当天夜里,天昌帝从噩梦中惊醒。
“啊——”他大叫着坐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寝宫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刮动纱帐,鬼影一般飘摇不定。
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看到福有禄跪在床边幽幽望着他:“皇上,您做噩梦了?”
天昌帝点点头,昏沉沉地呆坐着。
他回想赵宸贺交上来的两块牌子,却无论如何看不清那上面的纹路。
福有禄去倒水,片刻之后进来,天昌帝伸手要接,福有禄绕过那只手,坐在床边要喂他。
天昌帝一顿,看了那水一眼:“……这是什么,怎么是茶色的?”
福有禄咧开嘴笑了笑:“助眠的,您快喝了吧。”
天昌帝不想喝,往后躲了躲。
福有禄盯着他的动作,收了笑的时候露出凶相:“那奴才只好喂您喝了。”
“你做什么!”天昌帝惊怒,指着他,“福有禄,你放肆!”
福有禄伸手要揽他,天昌帝继续往后退,撞到了结实的木栏。
他退无可退,被福有禄一把抓住,端着碗就往他嘴里灌——
“啊——”
他惊叫着挣扎起来,猛地睁开了眼。
寝宫里拉着厚重的窗幔,黑漆漆的,听不见一丝声响。
窗台上的九里香开的正盛,在黑暗中像个张牙舞爪的刺客。
“……”天昌帝喘息着艰难坐起身。
窗幔一动,福有禄从角落里钻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小心地问:“皇上,可是做噩梦了?”
天昌帝直勾勾盯着他,半晌发不出任何声音。
福有禄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跪在床边,要给他喂水。
一时间梦中惊悚纷沓而来,天昌帝浑身汗毛舒炸,脸色骤然全白。
“你退下!”
他伸手指着他呵斥,又想抬手打他耳光。谁知浑身颤抖不停,胸口闷不透气,手也不听使唤。
福有禄急得给他拍后背顺气。
天昌帝在熟悉的困倦中撑着身体,下一刻,喉咙涌上腥甜,“噗——”的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