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力听完后,心情有些复杂,不得不说林肆这借口找的是真的好,城中确实进了锦衣卫,而且他们的头头已经与他接了头。
“看来真儿说的没错,为了利用春申兄,肖王殿下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说银子不够,剩下的让我出。”
“春申兄的意思是他不止想杀了真儿,还想利用这件事榨干你的钱财?”这下就连牛力也觉得林肆确实不是个东西。
“咱们这位肖王殿下真是人中龙凤!”高鉴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那春申兄打算怎么做?”
这事换成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向来自负的高鉴,这林肆分明就是拿他当傻子耍。
高鉴冷笑,道:“他既然想演,我们就陪他演,毕竟折子送到京都也需要时间,这场戏一定要唱好,而且是越唱越好。”
牛力眉头微皱,提醒道:“这场戏的关键是真儿,你可要守住了消息,若让肖王得知真儿还活着,那一切就都完了。”
“丘山兄放心,知道真儿还活着的人,都处理好了。”
牛力点点头,道:“所以我现在是否派出人手?”
“派,自然要派。”高鉴眼神微冷,道:“他可是给你找好了动兵的理由,你若不动,岂不辜负他?”
“春申兄的意思是?”
“丘山兄可借机探查几个地方,探查的越清楚越好,这些地方都是肖王的暗线所在。”
牛力恍然,笑着说道:“春申兄果然老谋深算!”
高鉴转头看向牛力,道:“我高鉴为官二十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欺辱,便是毁了这官途,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春申兄放心,你想如何做,我都帮你。”
“多谢丘山兄,这份恩情高鉴永生不忘。”
“春申兄这是哪里话,咱们什么交情,何须说这些。”
“是,不说这些。”高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道:“还有一个月便是华儿的及笄礼了,丘山兄打算怎么办?”
“现下甘肃不太平,说不准哪日就要打起来,至于华儿的及笄礼,我想尘埃落定后再给她补办。”
“也好,到时我定奉上一份大礼。”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高鉴这才出了都司衙门。
而就在他出来后,暗中盯梢的人,转身回了肖王府,将此事禀告给林肆。
林肆正与胡宪宗商议正事,听到回禀不禁满意地笑了笑,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爷。”
胡宪宗好奇地问道:“王爷为何要盯着高大人,可是察觉了什么不妥?”
林肆摇摇头,道:“此事就不劳胡先生费心了,我们还是商议如何化解甘南众多部族间矛盾吧。”
胡宪宗压下心中疑惑,和林肆继续议事。
牛力则在高鉴离开后,便写下密信,让心腹转交给接头的锦衣卫,没多久便到了林西的手上。
林西仔仔细细将密信读完,不禁轻笑出声,道:“好,很好,他们果然都是聪明人,将咱们的计划补充得完美无缺。”
“主子对人心的把控,让属下心悦诚服。”
林西笑了笑,将密信重新交回焦战,道:“他们都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想得越多,太过完美的计划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稍稍有些缺陷,才能给他们更大的想象空间。”
“属下受教。”
“既然知道了大皇兄的秘密据点所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表哥,你派人去盯着点,到收网时,我不想有漏网之鱼。”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杨潇转身走了出去。
焦战将密信读完,拿出火折子将其焚毁。
“你的人何时能到京都?”
“快马加鞭,半月即可。”
“那这么说,咱们还有至少一月的戏要看,挺好,挺好。”
隔天,高鉴一大早便来了肖王府,管家王满将他让到了正厅,随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林肆方才姗姗来迟。
“高大人见谅,昨日我与胡先生商议政事直到深夜,睡得有些晚,大人来时,我还未起身,让大人久等了。”
高鉴摇摇头,道:“王爷,已经过去一日,绑匪那边可有信传来?”
“有。”林肆转头看向王满。
王满见状连忙取出一张字条,呈到高鉴面前,道:“大人,这是清早门房的人收到的。”
高鉴打开字条,上写道:“明日子时,把银票放进西山前脚的茅草屋内。看到银票,便放人,否则便收尸。”
“王爷,银票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肆眼底闪过为难之色,随即说道:“这个高大人不用担心,交给我便是。”
王满见状忍不住出声说道:“王爷,您明明拿不出那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