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纤腰多了双手臂,眼前一花,已经被他抵在妆台前。
铜镜轻颤,胭脂凌乱。
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蔓延在唇齿间。
他在这些事向来温柔,很照顾她的情绪,虽然动作生疏,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面红心跳。
金芒斜照入户,片光羽落在菱花窗前,映着两人密不可分的身影。
纤白玉手伸进衣襟,腰间玉带眼看要被拆下,被他及时按住,微微拉开了距离。
眸光沉沉,呼吸紊乱。
他抚着她花了口脂的唇角,嗓音暗哑:"该出发了。"
宁湘:“……”
好吧,他还是那个清冷自持的法师。
要不是两人身躯相贴,能感受到他蔽膝下的坚硬,都要觉得他那处出了问题。
大好的兴致被破坏,宁湘闷闷不乐。
宣明繁拿过帕子,替她擦了唇,重新涂上鲜艳的口脂,这才出发。
上次琼林宴来长鹿行宫还是暮春时节,长湖上空荡荡,空无一物。今日却见接天莲叶,碧浪翻涌。
微风拂面,吹散一身燥意。
宁湘尤其喜欢这里,正好筵席设在湖边,有风吹着,便觉着身上厚重的朝服也轻便了些许。
今日虽是小皇子的满月宴,主角却是鲜少露面的淑妃娘娘。
上次琼林宴有些朝臣官眷见过宁湘,但那时候她毕竟还怀孕身孕,不如今日容光焕发。
那位生下皇长子、盛宠不衰的淑妃娘娘,和皇上相携而来,两人并肩行至上首。
坊间有传言说淑妃娘娘其貌不扬,所以被皇上藏在勤政殿不见外人,也有人说淑妃并未怀孕,生下皇长子的另有其人。
众说纷纭,终于在见到淑妃本人时戛然而止。
当今天子有极为出色的容貌,光风霁月,世无其二。
而身旁的淑妃娘娘浮翠流朱、雍容华贵,毫不逊色。
两人郎才女貌,当真是一对无比登对的璧人。
落座时,皇上亲手为淑妃整理厚重的裙摆,连碗碟也一并推至身前。淑妃则含笑看着,两人目光交融,亲昵而自然。
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不攻自破。
宁湘笑容挂在脸上,总算知道宣明繁那句"你会累"是什么意思了,只怕她熬不到夜里,就要累得昏死过去。
身上的朝服实在太重,还有满头珠翠摇摇欲坠。
梳妆时宣明繁让她一切从简,宁湘很心动,可想到今日危机四伏的场面,就忍着脖子的酸痛,让人把珠钗步摇往脑袋上堆。
值得欣慰的是,她看到众人因她的出现而惊艳,那些坐在不远处的世家贵女,一时并不敢当着她的面觊觎宣明繁。
酒过三巡,宁湘已经累得直不起腰,好在净闻法师体贴,悄无声息伸出手,帮她揉按后腰。
她才出月子不便饮酒,宣明繁这一杯就倒的酒量也不适合喝酒,就着汤羹吃完珍馐美馔,好容易熬到筵席结束,赶紧去换下身上的朝服。
前边还有乐舞,丝竹声声悦耳,今日宁家人也来了行宫,宁湘躲在偏殿中,让紫檀把宁母和大嫂请来。
家人有些日子不见面,宁湘亲亲热热抱了抱宁母,开始嘟囔:"娘你们怎么都不进宫来看我?"
宁母慈爱道:“你在月子里应当好好休养,我们不便打搅你,现在看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