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只需给薛灵致准备嫁妆。
薛灵致的母亲给她留了嫁妆,曹氏又添了好些。尽管如此,比起聘礼来,还是略显寒酸。
七爷差人送来了嫁衣,绣工精致,一簇栩栩如生的红梅在衣服上绽放。金线描边后,里头从颜色更深的红线填充。如此时日,却仍然针脚细密整齐。
李成玉惊呼,连曹氏亦是咋舌。
随嫁衣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好些东西,是雪离亲自送过来的。
七爷说,给姑娘添嫁妆。
雪离不知怎么,见了薛灵致,又红着张脸,低着头说话。
这自然不合礼数,李宣推辞。
雪离说,我们爷说,礼数是死的,人是活的。
最后拗不过,还是收了。
第二日,又来了道圣旨,赐了好些东西。
邻里邻居的,无不瞠目结舌,啧啧数月。
阵势过大,薛灵致心里倒没底了。越临近日子,她越紧张。
成婚前夜,曹氏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盒子给薛灵致。盒子里是一只玉镯子。
曹氏低着眉叹口气说:“可能寒酸了些,不过是我的嫁妆,一共一对,一只给你,一只给成玉。我平日里话多了些,你也别怪我,这么多年,想必你也明白,我是把你当一家人的。”
薛灵致红了眼,点头。
曹氏擦了擦眼泪,将盒子推给她。又道:“你若是嫁个寻常人家,受了欺负,还有娘家。怎么偏偏嫁给了七爷呢?倒也不是说他不好,不过终归门不当户不对。何况,他名声在外,相信有些东西,也不是空穴来风。唉……”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也没说出个重点来。薛灵致却听明白了,她握了握曹氏的手,安抚她:“我明白的,舅母放心吧。”
曹氏止住了眼泪,又支支吾吾问薛灵致,明不明白男女一事。
薛灵致有些脸红,摇头。
曹氏说:“这事儿啊,你还是得明白。总不能指望七爷教你……”
到最后,红着脸听了个七七八八。
那天晚上,却有个好觉睡。
或许是因为事到临头,箭在弦上,薛灵致出奇地没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