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这种沸腾的氛围下,谢免免也挺理解老板的心情的。
她笑笑:“老板,来笼小笼包,再打一桶豆浆吧。”谢免免把手上的铁皮豆浆桶递给老板。
“哎,好嘞。”老板掀开面前大桶上罩着的布,一边拿起勺子给谢免免舀豆浆一边跟她唠嗑,“小姑娘今天不看阅兵吗?”
“一会儿回了家就看。”谢免免说。
早点店里新的一锅小笼包还在蒸着,老板把豆浆给谢免免舀好以后,让她在旁边等一会儿,免免乖巧地点头,拎着豆浆桶,找了个墙边儿站着等,以免挡到来来往往的人流。
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隔壁店的电视,谢免免踮起脚,试图越过前方无数的人头,也参与一下这场盛大的狂欢。
她正努力伸长脖子往里看呢,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忽然闯入了他的视线,正正挡在她和电视的中间。
这人得有将近一米九,比旁边的人都高了少说一个头。宁城是个南方城市,普遍来说人们的身量没有北方人那么高大,面前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多少有些鹤立鸡群了。
谢免免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试图换一个角度看电视。
结果她手上一个没稳住,大大的豆浆桶“哐啷”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桶里滚烫的豆浆撒了一点出来,溅在了免免的小腿上。
好在今天她穿了长裤,倒是没烫出什么毛病来,不过这一下还是叫她小小的痛呼了一声。
本来这点声音在欢呼的人群和电视的声响中并不突出,但也不知道前面那个人是什么顺风耳,就这么回过了头。
这男人比谢免免高出了太多,只见她低下头,俯视着免免,直接在她头顶上形成了一片压迫感极强的阴影。
谢免免傻了,都快感觉不到小腿上被烫的疼了,莫名地觉得,自己像被大型动物叼住后颈的小猫崽儿。
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男人穿了一身松垮垮的黑色背心,吊儿郎当地微驼背,嘴角还叼了一截烟屁股,线条锋利的眉眼看起来挺眼熟。
虽然那天电影院的光线很暗,但谢免免是记得那天那个烟鬼的大致轮廓的。
毕竟她长这么大也没碰到过这样没礼貌的人,很难不留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