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你别紧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想认真追求你,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这样。”
楚夭寻感受到郁林的逼近,呼吸像野兽的鼻息喷洒在他耳朵上,他头皮都快炸了。
前世,郁林虽然也对自己死缠烂打,但当时楚俊松还没和他达成交易,所以多少还有所收敛。
但现在,楚俊松已经明确表态要把自己卖给他,郁林简直再没有顾忌,真要为所欲为了。
楚夭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神明要让他再经历一遍如此无望的人生。
他只能抓紧他的盲棍,细而脆弱的一根,可笑的武器,却是他仅有的那么一点儿依仗。
楚夭寻被郁林带去了一家豪华度假酒店。
酒店是郁家旗下的产业,郁林就喜欢把人带到自己的地盘上玩儿,炫耀财力倒是其次,更主要的原因是没人打扰,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
固若金汤。
想怎么玩儿,都行。
“天气这么热,我们去游泳好不好?”郁林凑过来,狎昵地压低声音,“我们还可以在泳池里吃冰淇淋,你一定会喜欢的。”
楚夭寻半垂着头,恍若不闻,始终保持缄默。前世的经验告诉他,郁林听不进人话,任何恳求或道理都是无用的,他只能以这种姿态抵抗。
“你是不是不会游泳?不会的话也没关系,我教你。”
郁林眼神露骨,不停地在楚夭寻身上转来转去。越看,心尖上越像有蚂蚁密密地爬,恨不得把手伸进胸腔狠狠挠两把。
这小美人怎么这么会诱惑他。
明明又沉又闷,又病又瞎,一身打扮也土气得掉渣,但就是美得他移不开眼睛。
或者说,恰恰是这份纯洁与生稚,才更能勾起人想玷污、想侵占的欲望。
郁林滚了滚喉结,他不想再忍了。
“跟了我,你不会吃亏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乖乖听话。”
郁林娓娓地哄诱,仗着楚夭寻看不见,不动声色地把他往墙角逼。
“你不用担心自己配不上我,我会娶你,让你做名正言顺的郁夫人,我还从来没对谁许下过……”
“啪!”
郁林脑门儿上挨了重重一记盲棍。
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彻底将郁大少高贵的自尊心击得粉碎。
一直以来,多少美人上赶着要攀郁家的高枝儿,他都不屑一顾。区区一个小瞎子,楚家没名没分的私生子,竟然敢跟他蹬鼻子上脸?
反了!
郁林一把将楚夭寻拦腰扛上肩膀,怒意将忍耐已久的欲念火上浇油。
楚夭寻在他胳膊间拼命挣扎捶打,他非但不觉得疼,甚至还觉得那两只白嫩的小拳头打在自己身上,犹如小猫爪子抓挠,别有一番趣味。
“你真以为自己很值钱吗?老子要你是看得起你,你还在这儿跟老子拿乔?”
楚夭寻被他紧紧箍着,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眼泪忍不住从颤抖的睫羽下渗落出来。
自从妈妈死后,楚夭寻就再也没有哭过,他的眼泪早在那个孤独又无助的夜晚流干了。
他死都不想在郁林这种恶心的人面前掉眼泪,下唇被咬得血迹斑斑,脸颊憋得飞起病态的潮红。
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都要软化了。可是,郁林早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只觉得他这样哭,也是欲拒还迎的诱邀。
“你要是肯听话,我就对你好一点。”郁林把楚夭寻往客房大床上一扔,就急不可耐地俯身下来。
和郁林相比,楚夭寻实在太小了,也太弱了,郁林甚至不需要用力气,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压制住楚夭寻胡乱扑打的手腕,令他再也无力抵抗。
“这里没人进得来,警察都进不来。就算今天我把你玩儿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恶劣的威胁声里,楚夭寻感觉郁林的动作进一步放肆。虽然还没碰到自己,但也足够令他恐惧到快要崩溃。
暴行。
无耻的暴行即将加诸在他身上。
他是人,纵使病弱残缺也是人,不是随意赏玩摆弄的人偶。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要这么对他?
楚夭寻的心快要裂开了。
不知怎的,在这种时候,他一片空白的头脑中,忽然如尖刺突破般横亘出一个人的名字。
百里……明。
“百里明……!”楚夭寻颤声大叫起来,“百里明……百里明会来救我!如果百里明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恶魔的名字仿佛真具有恫慑的魔力,郁林果然停下了动作。
趁这间隙,楚夭寻从床上翻滚下地,不顾这具快要散架的病体,拔腿就跑。
但他忘了,瞎子是不能跑的。
脚尖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楚夭寻一个趔趄,向前重重跌扑在地。
地上扑了很厚的地毯,不疼,却彻底摔散了他的心神。他无助地趴在地上,蝴蝶被折断翅膀,再也别妄想能飞起来。
“你一个瞎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楚夭寻听见郁林的声音逐渐迫近。
“你爸爸不要你,楚家没有人要你。像你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只配给男人当玩物,这才是你的价值。”
衣领被揪了起来,郁林恶意的声音如同诅咒,将他紧紧缠绕,吞噬他的血肉,将他拽进深渊。
“百里明?你怎么会想到百里明?除了我谁要你啊?谁会出现在这里救你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砰!”
客房大门轰然洞开。
下一秒,一记钝重闷响传来,是皮鞋重重踹上人的胸口才会有的可怕声音。
继而是骨头被踩断的噼啪脆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林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