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恐怕真的要病了。
徐宴又说:“今晚我替太太上夜,赵妈妈,你拿一床被褥来,就铺在太太床下。”
“不用,不用。”韩氏急得坐起来,“你又不会伺候人,笨手笨脚的我反倒歇不好,让你媳妇留下,你赶紧回去。”
说着,视线似有似无落在沈莺时身上:若是个懂事的,此时就该主动开口留下。
然而沈莺时眼观鼻,鼻观心,只管注视袖口的花纹,连起码的客套都没有。
徐宴左右看看,索性合衣躺在软塌上,“我就歇在这里了,太太,有事记得叫我。”
韩氏瞠目,恨不能他马上滚出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愣是把厌恶咽了下去。
沈莺时适时叮嘱一番后,款款而去。
出了院门,她马上捂住了嘴,还是忍不住嗤嗤的笑。
小玉也抿着嘴儿偷乐,“还得看咱们姑爷,轻飘飘两句话就给您解了围!不过太太也真是的,她一屋子的丫鬟妈妈,怎么就非得您在旁边守着?这才刚成亲,以后可怎么办。”
沈莺时不担心,“怕什么,有她儿子顶在前头呢。”
小玉又开始忿忿不平了,“那倒是,刚才太太一听世子要上夜,急得汗都冒出来了,实在是舍不得世子吃一点点苦,受一点点累。”
是这样吗?沈莺时脚步微滞,心里那丝怪异感越来越重。
今早认亲,太太一看到世子就魂不守舍的,按说心爱的儿子不用远赴险境,做母亲的应该庆幸,可在她脸上看不到多少高兴劲儿。
还有方才探病,虽然赵妈妈一直打掩护,可太太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抗拒和厌弃,不大像一个宠爱儿子的母亲。
在瑞云寺的时候,太太不是这样的。
谈及世子,她的语气充满自豪,世子一出现,她就开始笑,眼睛里是发自内心的慈爱。一望便知,她绝对是那种为了儿子能豁出命的母亲。
沈莺时不由回眸望向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