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昶挥退身后的侍卫,径自走了过去。
阮茵茵有所察觉时,视线撞入一双上挑的丹凤眼。
那双眼,似晕染了绮丽霓虹,瑰美至极。
“是你!”阮茵茵认出来者,浅露惊喜。
没有征询她的意见,季昶勾出对面的长椅,兀自落座,“一碗油泼面,爆辣。”
“好嘞!”
跑堂才不管拼桌的食客是否尴尬,多挣一碗是一碗。
阮茵茵很少遇见能吃爆辣的人,不自觉多瞧了对方几眼,“你认出我了?”
季昶从筷筒拿出木筷,认真地擦拭起来,“不然呢?”
阮茵茵讪笑,掏出绢帕,为他擦拭桌边,“上次没来得及道谢,今儿我请客。”
季昶没拒绝,阴柔的面庞颇有些意味深长。
三碗油泼面被端上桌,其中两碗上面撒满辣椒碎和辣油,有些熏眼睛。
婉翠仅尝一口,被呛得咳嗽不止,“不是微辣么?”
阮茵茵递上一杯水,“你若吃不了,再换一碗。”
“嗯嗯。”
阮茵茵笑笑,吸溜起自己的面条,还是觉得不够辣。
季昶夹起一颗碎辣椒放在舌尖,也不觉得多辣,再看阮茵茵吃得倍儿香,也就低头吃起来。
香辣的口感在嘴里炸开,配着手擀面的劲道,比宫里清汤寡水的膳食可口得多。
临到结账时,阮茵茵刚掏出铜钱,就被掌柜告知,已经有人结过了。阮茵茵看向走向门口的季昶,心道,说好她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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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茵回府后,直奔花苑而去,按着之前的计划,与花匠老伯一起耕耘起菜园子。
待到夫子拎着戒尺找来,才恍然今日还有课业。
夫子是个严肃的老者,罚她站在墙根,还打了她三个手板,好巧不巧,被刚刚回府的贺斐之瞧见。
看那缎纹云锦对襟长衫的男子负手廊下,有种醉玉颓山的肆意,阮茵茵既欣喜又羞耻,欣喜于他的出现,羞耻于自己的处境,还有,他是从酒筵上回来的?
发髻上的珊瑚坠子搭在脸颊,痒痒的麻麻的,她晃了晃头,就被不远处的夫子吼了一嗓子。
“阮茵茵,你在摇什么头、晃什么脑?罚你今晚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