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骗你,你能看得出?”
也是,他诚心套话,也是自己愿者上钩。不再纠结,阮茵茵徐徐讲起从姐姐口中听得的身世。
听完阮茵茵的话,向来淡然的贺斐之也大为惊讶,阮茵茵竟是宁氏女......
见他过于严肃,阮茵茵咳了下,“怎么,你要替沈氏报复?”
“宁先生又不是罪人。”
阮茵茵愣了愣,听他的语气和评价,也并非是完全站在沈氏那边,至少是会凭证据行事的。
春阳照深巷,鹊绕飐滟池,一切都是明媚向阳的。
与贺斐之交谈后,阮茵茵不再如之前那般焦虑,陈年旧案需要一点点剥茧抽丝,顺藤摸瓜。
按着贺斐之的建议,她最先要做的事是接回长姐,并收回双亲留下的家产。
而从贺斐之口中得知,一直为宁氏保管家产的人是两朝元老冯首辅。
“这几日,我会与冯首辅详谈此事,也好尽快为你们姐妹拿回府邸。”
阮茵茵点点头,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关于……长公主府关押教坊司头牌的事。
在听完阮茵茵的叙述,贺斐之没有反应过来,“你说,关押的是谁?”
阮茵茵又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时,贺斐之眼中的温和消失殆尽,夜澜骤起。
长公主府。
疏狂的羌笛声被扰乱,原本还斜倚在美人榻上欣赏歌舞的长公主,睁开了涂抹着霞红胭脂的眼,瞥了一眼珠帘外的众多禁军侍卫,吩咐乐工继续吹奏。
她重新闭上眼,问向侍卫后面的男子:“本宫犯了什么事,需要季厂公这般兴师动众?”
季昶一袭飞鱼纹圆领绯红赐服,负手身后,指尖上悬着一枚鎏金银底的搜查令。
“奴奉太后之命,搜查教坊司在逃官妓沈余音。得罪之处,还请长公主海涵。”
长公主眼波流转,提了提丰唇,“这般客气,季厂公是在先礼后兵?说吧,何时怀疑到本宫头上的?”
“奴怎敢随意怀疑到贵人头上,是有人在街坊散播谣言,说殿下在府中软禁了一名官妓。”
“本宫私藏教坊司的人作何?”
季昶拨开侍卫,打帘走进来,面上三分笑,“奴奉命办事,其他的还要等搜捕之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