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卖个惨,借此机会要一张照片。
挖好坑在旁边等猎物上钩,结果反倒是他自己跌进来,而他还在岸上好好看着,连衣角都没有脏。
许青霭带着点儿恼:我不跟你说。
S也没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问他:找到你的笔了吗?
许青霭顿时又闷起来:找到了,可是我男朋友的二叔对我好凶,我知道他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明明是他侄子先劈腿,他为什么这么护短啊。
许青霭知道亲疏有别,他没尝过被人护短的滋味也不懂是什么感觉,但S和他们不认识,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他想跟他诉诉苦,就算不能帮他骂人,至少可以哄哄他。
S说:前男友。
许青霭翻上去看自己的话,才发觉手快打成男朋友了,抬头看了眼正在厨房烧水的陆黎书,片刻又垂下眼。
——其实他做饭给我吃了,还肯让我留宿,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不喜欢我,不肯和我说话。我对人情绪很敏感,我能感觉到,他很不高兴我来。
S:也许他只是怕你在门口挨冻。
许青霭虽然知道陆黎书的性子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说:你为什么帮他说话啊?他又不会叫你哥哥,你不要帮他说话。
S:……好,不帮。
许青霭郑重地打字,字里行间带着些不讲道理的蛮横:你要无条件站在我这边,要选我,要帮我。
S:好。
许青霭嘴角翘起一点笑来,余光瞥见陆黎书从厨房回来,飞快打字跟S说:他过来了,我一会回房间跟你聊天。
陆黎书从他嘴里抽走体温计看了眼,递过来几颗药片,许青霭接过来乖乖吞下去,然后将杯子里的水喝完。
他来过这里两次,一般都是住在陆许琛的房间里。
上了楼他还习惯性往那儿走,听见叩门声回头才记起他和陆许琛分手了,自然不能再去睡他的房间。
许青霭走到陆黎书旁边,仰头询问:“我住这里吗?”
陆黎书颔首。
“谢谢陆先生。”许青霭等他一走火速把门关上,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
陆黎书帮他开了灯,许青霭打量着房间摆设,低调而简约,到处都透露着陆黎书式的冷淡。
黑色的床单与被套整整齐齐,几乎没有一丝褶皱,床头有一张黑色镜面柜,上面搁着一个银色台灯还有两本书。
书柜与衣柜并排而放,靠窗那一侧的桌上放着几本财经杂志,他随手拿起来一本发现封面竟然是陆黎书。
时间拍摄于上个月四号,那时他和陆许琛还没分手。
男人黑色西装硬挺,双手交叉放在交叠的膝盖上,抬眸看镜头时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像是透过镜头和他目光做了个交汇似的。
许青霭合上书放回去。
手机震动,他拿解锁看到S回复了消息。
许青霭嘴里还残留着一点药片的苦味,忍不住去和他讨糖吃。
——我又发烧了。
S:又?
许青霭习惯三天两头的小病,根本没有没放在心上,轻松跳上桌子坐着给他发消息:是呀,看在我是病人的份儿上,有没有安慰?
S:要什么安慰?
许青霭想到上次的腰,这次是不是可以看一下上半身?
于是发语音问他:“什么都可以吗?”
S:不一定。
许青霭说:“我都发烧了你还不一定啊。”
S:发烧了就早点休息。
许青霭闷闷地瞪着手机,把语音改成了打字:哦,那我洗澡睡觉了。
温热水流让他微烫的身子舒服了一些,也稍微舒缓了身上的不适。
许青霭怕洗太久会犯病也没敢多待,裹上浴巾出来才发现浴室里没有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