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着浴袍出来,拉开衣柜发现除了陆黎书的西装和衬衫之外完全没有可以充当睡衣的东西。
他不敢私自去穿陆黎书的衬衫,又不能这样睡,只好去敲他的门。
“陆先生,你睡了吗?客房里没有睡衣。”
过了几秒钟,门从里面打开。
许青霭抓着浴巾,尽量很诚恳地请求:“陆先生,我没有衣服穿,您能不能借我一件睡衣?”
热水将皮肤蒸出粉色,许青霭仰头时可见双眸蕴含水气,嘴唇殷红,一张一合说话时能看到嫩红小巧的舌尖。
陆黎书敛下眼眸,眸光从脸上落到白皙的肩膀,圆润而纤细的肩头往下,锁骨自然凹出好看的弧度。
“陆先生?”
陆黎书回过神。
许青霭越发紧张地抓着浴巾,语速很快地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进来。”陆黎书收回视线转身。
许青霭迟疑两秒,跟上他。
他还是第一次进陆黎书的房间,这里和客房装修几乎一模一样,冷色调家具和摆设,同样的黑色床单。
靠窗的桌面上摆着一个青瓷香炉正袅袅升烟,再有个佛珠他怀疑陆黎书可以当场出家做和尚。
许青霭不敢到处乱看,好在陆黎书很快拿了睡衣回来,他一看到尺寸就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能穿您的睡衣,穿陆许琛的就好了。”
陆黎书递睡衣的姿势没变,眼神却变了。
许青霭立刻闭上嘴,诚惶诚恐接过他的睡衣:“谢谢陆先生,您的睡衣多少钱啊,我穿过了给您买一套新的吧,或者我把钱给您。”
陆黎书再次给他比了个数字,然后摊开手掌。
万恶的有钱人。
许青霭:“……我觉得裸睡挺健康的,或者明天早上我给您洗干净,您不嫌弃吧……?”
陆黎书冲他略一点头。
许青霭捧着睡衣回了房间换上,应该是洗过的,没有他身上的香水味,只有他房间里淡而优雅的沉香味。
他将袖子和裤脚挽起来,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才发现S已经给他回了消息。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许青霭说:“没有不舒服,我经常去医院都习惯了,一点点小发烧而已,我小时候有一次发烧都到四十多度了还是自己扛过来的,医生说我没有烧成傻子都是上天眷顾。”
S:没人管你?
许青霭无所谓地笑笑:“我都忘了,说说你啊,你小时候身体好不好啊?是不是从来不生病啊?”
S说:现在放下手机,闭上眼。
许青霭身体疲惫但精神十分亢奋,撑着眼皮在被子上蹭了蹭脑袋,黏黏糊糊同他撒娇:“我还不困,再聊一会好不好啊?”
S:先睡觉,听话。
许青霭今晚过得过于跌宕起伏,陆黎书的冷淡与严厉与冷淡让他很不安,迫切的想多和S说说话,他这句听话温柔得要命,却让他更不想顺从。
“可是……”
S:重复一遍我上面那句话。
许青霭说:“先睡觉……嗯……听话。”
S:还有上一句。
许青霭跟着念,读着读着品出了几分管束的命令感,耳热地没好意思发送。
S再次命令:重复一遍。
许青霭说:“放下手机,闭上眼。”
S:听懂我意思了?
许青霭抿了抿唇,小声说:“听懂了。”
S:睡吧。
许青霭看着手机两秒,咽回想说的话乖乖按灭屏幕闭上眼,睡意竟然真的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