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糯——”
明糯耳边传来同伴的声音，他回过神来，这样的场合他第一次来。
金色的光柱从表演台顶部落下来，光线带着清冷的光泽，纷纷扬扬如同散落的雪落在那人身上，犹如一道圣庭之光，把属于优质Alpha的面容衬映的模糊不清。
明糯听过对方的名字，江熠，似乎和他在一个班级，他平常很少关注人，和对方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刚刚对方喊的是他的名字，视线在少年薄冷的唇线略微停留，他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明糯，你在想什么呢？”同伴晃了晃他，“叫的是你的名字，你快说啊。”
临时被同学拉到联合音乐会，他听不懂各种曲子，除了觉得好听难懂之外，其他的都听不出来。
他从刚刚一直在走神，但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音乐会的最后一场有一个曲目，能够送对方一首曲子，可能是同学把他的名字放进去，江熠恰好抽中。
现在很多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等着他开口。
这么多道视线，令明糯略有些不自在，他没有听过什么曲子，脑海里浮现出来一些童年记忆片段，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萤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人群安静了下来，曲子安静悠长地成调，少年指尖翻飞，像是有蝴蝶落在上面，很普通的曲子。
让他想起来冬日里消失的萤火，清清冷冷，散在橱窗之外，悠扬的曲调如同光影一般落进他眼底、他的耳朵里，他的心间。
明糯略微睁大了一双眼，他置身在人群之中，眼中倒映着台上的光影，指尖情不自禁地略微攥紧，耳尖跟着稍稍红了些许。
今天是他的生日。
那些音符好像生出来翅膀，从台上飞进他心里，再平常不过的调子，在那双手之下，变得灵韵动听，心底好像有根弦被轻轻地拨了一下。
“明天见。”
明糯和同伴道别，他轻轻讲了一句，视线情不自禁地游离到熟悉的街道，穿过长街，玻璃橱窗撒下暖黄色灯光。
他走在路边抬头看落下来的雪，路灯下像是细细的线，落在手指上略有些发凉，他于是裹紧了围巾，沿着路灯走在阴影下。
身影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
明糯家离学校有一些距离，他每天要走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今天多出来了十分钟的路程，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外面下着雪，明糯在床边坐着，他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模糊晕染，他脑袋略微低着，与床边的阴影融在一起，露出一截凸出的颈骨，雪白的侧脸瑰丽动人。
红润的两片唇抿着。
他细白的指尖捏紧画笔，在纸上匆匆起稿，勾勒出来少年与钢琴的雏形。
……
“明糯。”
明糯隐约听见有人喊他，他下意识地扭头，撞进一双笑眯眯的眼。
“周末聚餐去不去？”
“只差你一个人了。”
明糯手里捏着画笔，他和大家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画室里都是beta，Abo三种性别，在任何时候几乎都是各自聚在一起。
他忘记了上次参加聚餐是什么时候，只差他一个人，如果他不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明糯没有想出来拒绝的理由，没有等他开口，似乎知道他反应慢，同学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就这么决定了，记得不要迟到！”
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有温度落在上面，很快人走了，明糯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漂亮的眼珠略微停顿，出现些许聚焦。
没一会，明糯扭回了头，他低头把铅笔削成尖锐的长度，柔软的骨节弯曲，把铅笔放进铅笔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