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糯回到宿舍，宋慈已经回来了，听见动静，宋慈朝他看过来。
“明糯，我刚刚忘了问，你去哪了？”
“拍照。”明糯回复。
他的视线落在宋慈的脸上，宋慈在看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唇角一直若有若无的上扬。
他顺着扫过去，以前他没有注意过这些，现在才发现，原来只要他想看见，他很容易可以扫见宋慈屏幕上的梦琳两个字。
是那位女omega。
明糯从来都不多管闲事，他在原地犹豫了大概半分钟，在想要不要把晚上的事情告诉宋慈。
宋慈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最后没有讲出来，拿着画笔到了角落的位置，开始继续填补光线。
“明糯，老陈发了通知，明天让我们带着画过去，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宋慈开了口，明糯闻言摘下了耳机，宋慈说，“明天白让会为我们看画。”
“还是老陈厉害，提前让我们画了作业，上清那边完全没有收到消息。”
宋慈对白让不感兴趣，但是明糯可能会感兴趣，他说的就多了些。
“明糯，这是好机会，说不定明天白让看了你的画，会对你有印象……能受到他的指点，说不定你会有新的心得。”
明糯这才抽空看手机，看见了群里的艾特全员，这确实是意外之喜，没想到会能见到白让本人。
他心底也有一点小期待。
“你画完了吗？”宋慈问他。
明糯收拾了东西，闻言点了点头，对宋慈说，“画完了。”
宋慈凑了过来，视线在画面上停留了好一会，笑起来，“画的太好了，我都有点期待了，明天白让看见这幅画，会说什么。”
因为宋慈的一番话，明糯略有些紧张，他夜晚做梦都是在画画，做梦梦见有人送了他满束的玫瑰，告诉他很喜欢他画的东西。
“我理解你，每一种颜色，都是表达。”
然后天空都随之明媚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明糯准点起来，他定了闹钟，宋慈还在睡着，他洗漱完，到了宋慈床边，宋慈还没有反应。
“宋慈。”明糯喊了两声，宋慈没有反应。
明糯上手戳了戳，宋慈依旧不理他，他在原地稍稍等着，然后把宋慈的被子掀开了。
“再等一会……”宋慈脸黑了，睁开眼对上明糯的面容，明糯乖乖地在一旁站着，正用一双漆黑的眼珠瞅着他。
宋慈于是起床气熄了，飞快的洗漱，和明糯一起下楼。
他们两个算是去的比较晚，最后两个到，展厅里已经摆放了很多画，都是他们前一天的写生作业。
明糯的作品在一众之中最显眼，无论是颜色还是构图，精致的有些晃人眼，不同于写实的照片，有一种荒诞的虚无美感。
陈老师在明糯放画的时候过来了，在旁边看了好一会，他对明糯没有过多的评价。
按照水平来说，可能明糯的画功现在已经在他之上。
“明糯，白让是美奖的导师，你一会要抓紧机会，不要害怕，好好表现。”陈老师语重心长，他眼中带了些期待。
要说他最看好的，自然非明糯莫属。
哪怕明糯是beta，却是他职业生涯里碰到的最有天赋的学生。
明糯唇线抿紧，他讲话很慢，甚至不善于表达，很有可能会让陈老师失望。
他小声说，“我会，努力的。”
展厅里非常热闹，这是临时为他们评画腾出来的地方，随着一声动静，四周安静下来，视线随之全部投过去。
“白先生。”陈老师已经迎了上去，态度很恭敬。
“不用客气，我原来也在附中念过，他们都是一群很厉害的孩子。”
明糯听见了略微熟悉的声音，他顺着看过去，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对方穿着黑色西装，戴了礼帽，面容看起来病态苍白，双眼雾蒙深邃，衣襟上的白色玫瑰和怀表交织在一起，像是钟表上装裱的绮画。
明糯略微愣在了原地。
是前一天的男人。
白让注意力并不在明糯身上，随着一声小小的低呼，白让和陈老师简单的寒暄，停留在第一张画前。
人群围过去以白让为中心成为一个圈，明糯在外围，他被宋慈拉着过去。
“明糯，赶紧过去听听。”
第一张是小胖的画，小胖的画功算得上扎实，写实画的中规中矩，几乎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这张画按照写实风格来看，已经算得上优秀，颜色或许可以再鲜亮一点，画的很细，我倒是没想到，现在附中新式教育还能教出来这么中规中矩的学生。”
白让话语简短有力，带着几分幽默，引得周围笑声一片，任谁都能听出来里面有几分鼓励。
“白让先生真温柔呢。”
“看起来好像和杂志封面长得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