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尘渐落。
满地纨绔的shen • yin声,也变得稀疏下来。
距离邵青冈较近的、无不装昏扮死,距离较远的、多已溜之大吉。杨朝夕懒得理会,只揪着邵青冈一人不放。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保证、保证不告诉族兄!他们也什么都没见到、什么都不清楚……少侠饶命……”邵青冈涕泪横流,kua • xia更湿了大片,兀自重复着求饶的话。
杨朝夕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唉!可是,只有死人最可靠啊!也罢,叫你死得明白些。一个时辰前,你纵犬咬伤了我徒弟、如今生死未卜。这第一笔账,得用你的狗命、还有你那狗子的命来偿。
方才一言不合,你便唆使这些歪瓜裂枣动手打人,显然是要置我于死地,这第二笔账,还是得用你的狗命来偿。
至于你那大鸟把我抓伤,这可就严重了!说不好要落下病根。这第三笔账,我觉得用你两条狗命来偿,比较划算。
现在算来,你欠我四条狗命,我一剑下去、也只收回一条命,已经是蚀本的买卖了!还想叫我放过你,岂不是要让小爷我血本无归?!”
覃清和小猴子拍干净身上尘土,一左一右、蹲在不远处,看着杨朝夕戏耍恶犬主人邵青山,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叫解气?这才叫解气!什么是讨债?这才是讨债!
邵青冈听他说起纵犬伤人之事,心便凉了半截。又听他絮絮叨叨、罗列罪状,告饶之声才渐渐停了下来,心知今日难逃一死,不由面如死灰:
自己本还有大把光阴、大把的资财没来得及挥霍,便要这么死了,实在心有不甘。且自己惯于欺凌良家、眠花宿柳,蹉跎二十多岁,竟尚未曾娶妻、更无子嗣。如今想来,悔之晚矣!
胸前似乎被石头硌着,眼下只觉得越来越疼。邵青冈顿时想起,方才斗鸡赢回来的几十两银铤、还塞在怀里。若这杨少侠是个爱财之人,未必不能使钱买命。
想到这里,邵青冈忽然扑腾起四肢,急切道:“杨、杨少侠!我怀中恰有七十多两银铤、全都给你!换我一条狗命好不好?还、还有!我腰上九环白玉蹀躞带、头上金发簪、手上黄玉扳指……也能值不少银钱,统统给你……”
“你说的这些,杀了你、我自然会取走!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便送你上路!”
杨朝夕心中记挂着小豆子伤势,不愿在这纨绔身上多费时间。再度将剑锋微转,在邵青冈脖颈上一抹,便开始在他身上搜罗起来。
邵青冈只觉后颈一凉、顿时万念俱灰,大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杨朝夕三下五除二、便将邵青冈身上值钱物件尽数摘下,塞入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