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最多也活不了几年,没了厂公护着,不消几日尸体都该烂到泥地里。
那个位置终有一天是属于她的!
她正窃喜着,头顶却又忽然传来了一道阴柔冷厉的声音。
“听到了没有,陛下叫你滚出去,是耳聋了?”
梧华吃惊地抬起头。
不是说失宠了?
然而她却对上了月魄阴鸷的视线,顿时后背冒出了冷汗,连忙低头应是,爬起身走出凉亭。
临出凉亭时,她又不甘心地回头,竟看到女人一把将萧清酝拉到怀里,萧清酝跌坐在她腿上,她甚至亲昵地将唇凑到对方耳边。
梧华气得双眼发红,跺跺脚离开了。
......
“再胡闹就把你剁了喂鱼。”
这是月魄凑在萧清酝耳边说的,她一只手强硬地箍着女人乱动的腰,又抽出一条腿压住了女人挣扎的两条腿。
“你敢?!”萧清酝一双眼都咳红了,用明黄帕巾捂着唇,狠狠瞪着她。
若不是自己刚刚犯了咳嗽,哪会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拉到怀里。
她伸手狠狠推司月魄,然而对方却直接抓住了她那只手,并且将一盘葡萄塞到了她手里,戏谑道:“臣敢不敢陛下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若是还不信,大可以再试试,臣保证,这回一定不只是两口相咽,而是将陛下‘弄碎’,喂鱼吃”
她着重强调弄碎两个字,言语轻佻,气得萧清酝脸颊发红,厌恶地挥手,将手中盘子朝她砸去。
月魄却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腕,又轻飘飘威胁道:“陛下已经毁了我这良辰美景,还毁了这么多好物,若是这盘再碎了......我便在这春椅上再造一番良辰美景。”
听到她这番话,萧清酝已经双手微微发抖,抬眸对上她阴鸷的视线,心中便更加恨极了。
她知道,她做得出来。
可她那□□她两口相咽,吮她唇,茹她津液,今日不也是和那梧华在干这事吗?还恼她扰了她的良辰美景?
她就是要扰她!就是看不得这无耻小人好!
心中怒火中烧时,咳得便越发厉害了。
萧清酝边咳,眼泪竟不自觉落出,忙偏过头,只含恨哑声道:“怎的,厂公大人要临幸梧华公主,扶她替了朕的位置,还怪朕扰了你的好事?!”
月魄瞧她这副模样,瞧她偏过头去时一颗泪滑过眼角,阴鸷目光中便闪过一分柔和,随即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回过头来看向自己。
“瞧瞧,陛下多可怜......”她怜惜地用指腹擦去她滑落脸颊的那颗泪。
指腹的老茧蹭在滑嫩的脸颊上,掀起一阵麻。
萧清酝抬眸狠狠瞪向她,只是眼尾发红,眸中含着泪,就连苍白的面颊上也浮现酡红。
好一副病弱美人相。
月魄勾唇,用指腹继续磨蹭着她的脸。
萧清酝则厌恶地看着她,想挣扎,却又咳嗽起来,死死捏着帕巾,咳得天昏地暗。
就在这时,她竟被对方紧紧搂进怀里,一股并不属于她的灼热温度将她包裹,女人的手抚上她的心口,轻轻抚着。
并不含有其他的意味,只是想帮她缓缓气,就像很多年前,她也总是这样帮她缓气,轻声唤她......
“酝儿......”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如同在肌肤上火烧火燎,让她眼眶发酸,越来越多的泪光浮现。
可是,当她跳河后被人捞起彻夜发烧时她在哪里?在她被人整日里羞辱嘲笑唯一的下人都离开了她,不要她时她在哪里?
她拼命反驳不是,她的阿魄不会离开她,却看到她在别人身边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难道富贵权势真有那么重要?
她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她只想和她待在一起,哪怕那个冷宫破旧,连雨水都挡不住,她们要缩在旧木床的角落里,但只要她抱着她,将她搂在怀里,那就是她最惦念的地方,最安乐的地方。
可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说什么让她等她,却从此之后再没看过她一眼,只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
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在旧木床角落里,她不知流了多少泪,后来再也流不出,只剩了一颗冰冷的心......
离开冷宫后,她锦衣玉食,但贵妃看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
她看到她整日里勾着笑,已经成为了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宫人们要对她卑躬屈膝,就连皇后贵妃也要对她礼让分。
是啊,那才是她渴望的日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她每日多喜悦,而不是陪着她在那破冷宫里,而不是每日里愁眉苦脸,要替她挡去其他公主阿哥们的欺辱。
她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个让她地位更进一步的傀儡!
如今她也不再是一人之下,她甚至可以随意欺辱她,欺辱她这个傀儡皇帝。
现在她理解她了,没有什么能比皇位和权势更重要,当她站到最高点时,便没人再能欺辱她。
总有一天她会杀了她,真正大权在握,成为真正的女帝,而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萧清酝满心怒火,想推开她,可却浑身发软。
她恨自己这副身子,否则自己一定现在就杀了她!
就在这样想着时,她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原来竟眨眼间便被对方一个翻身压在了躺椅上。
手里的盘子被抢过,放在了脸颊旁,里面装着水嫩的葡萄。
“你说了,朕不砸盘子你就不会对朕做什么!”萧清酝气得直喘气,一双手无力地推着对方的肩,而双腿则被对方死死压着,让她恨不得直接咬死对方。
尤其是,对方始终漫不经心勾着唇时。
“臣可没说过这种话”月魄一只手抓住了她两只手的手腕,又将她的手高高举起。
萧清酝眼中便闪过几分慌乱:“你放手!!!”
“臣只是觉得陛下总是摔东西的习惯不太好,该改改”她继续接话。
萧清酝便更加气红了一张脸:“那你怎么不先改改你总强迫朕的坏毛病?!”
“改不掉。”月魄吊儿郎当,又伸手从盘子里捏起一颗葡萄,放在了她唇上,低声道:“不如臣和陛下做个买卖吧?”
“臣保证不让梧华威胁到陛下的位置,而陛下只需要喂我吃葡萄如何?”
“你做梦!”萧清酝眼底浮现雾气,怒骂:“这么喜欢吃葡萄,去找梧华公主继续喂你啊!”
“她喂过你,我嫌脏......唔!”
在她说话时,月魄将那颗葡萄塞到了她的嘴里,眸光变得幽深,又皱眉叹息道:“不小心掉进去了呢”
“陛下,我帮你取出来......”这话说完的瞬间,她便缓缓低头,低垂的眼睫遮住了阴鸷的视线,她唇微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用舌尖捞出那颗掉落在女人唇中的葡萄。
可那颗葡萄被萧清酝含着,她怎么能让沾了自己口津的东西又离开,她十指攥起来,瞧着两人的唇就快要触碰在一起,两人交织在一起的灼热呼吸也让她眼前发晕,心脏狂跳起来。
挣脱不得,她慌张之下只能将葡萄咬破,抵到腮帮处,又紧闭上眼,咬牙道:“等等!朕喂!朕喂你!”
月魄看她一副满脸潮红的慌张样,勾唇笑了。
这才乖。
但是,怎么喂要她说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