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之间也是有三六九等的,显然说话的雄虫显然没有顾家的地位。只是雄虫与雄虫之间都有一种隐形的联盟,彼此就算有再大的争端,也会给对方点面子。
但顾玠不会,他不仅没有给雄虫面子,还直接用精神力将对方,以及那些出言羞辱过徐连的雄虫狠狠碾压了一番。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直呼我的雌君的名字。”
雄虫的身体脆弱,精神力大多也不甚强。
顾玠的精神力是他本身所有,浩瀚磅礴,这些雄虫怎么能抵挡得住?
当头的那名雄虫直接成了痴呆,丑态频出。
众虫还闻到了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恶臭味,当即嫌恶地皱了皱眉。
有跟对方一起来的,惊恐万分地站起身指责顾玠。
“顾玠,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吧,难道不怕雄虫保护协会找上门来吗?”
雄虫保护协会,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保护雄虫诞生的。
但在经过漫长的历史发展,它的功能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全面了。古代的雄虫保护协会几乎是无条件站在雄虫这边,没有任何机构可以凌驾在他们之上。
顾玠抬了抬眼,没有多说话,直接就将对方也一起教训了一顿。在强大的精神力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就像是风中的一片落叶。
众虫也是这个时候醒悟,就算是雄虫保护协会来了,也不会耐顾玠如何,雄虫之间的斗殴属于平常,而像顾玠这种精神力强悍的,更是万里无一。他本身就是珍稀得要被雄虫保护协会重点保护的对象。
再加上还有顾家作为后盾。
一时间,众虫鸦雀无声,只有那几个被教训的虫瘫倒在地叫唤着。
看着那几只虫,也有雌虫和亚雌心中大感痛快,平时这些虫没少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他们。对于抬抬手就将他们处置了的雄虫,他们看着对方的目光都饱含倾慕。
虫族的世界残酷,却又简单。
顾玠的目光又在方才肆意打量徐连的那些虫身上环绕过一圈,他们哪里还有方才的模样,一个个缩头缩脑,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不过经此一来,众虫都看清楚了徐连的地位。这位雄虫应该是很满意对方的,否则也不至于为了他如此动怒,就算是不满意对方,徐连也已经算是对方的雌君,今后不是可以随便折辱的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众虫就见顾玠朝徐连走了过去,而后当着他们的面牵起了对方的手,态度根本就不像是雄虫应该有的温柔。
无论是历史的长河,还是在现代,都少有雄虫会如此。一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以前看不起徐连的雌虫羡慕。
顾玠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他紧赶慢赶,看到徐连安然无恙,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只是还没有走进来,就听到那些不长眼的虫子口出恶言。
他的这具身体在操纵飞行器后就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但在那瞬间,怒意还是超出一切。此刻他属于大大透支了体能,握着徐连的手还有些发抖。
相比起来,雌虫的心绪更加不平。
顾玠的精神力碾压过来的时候,徐连也感觉到了。他本能地想要予以抵抗,可还不等行动,就感觉到那股庞大的力量竟然绕过了他,甚至……徐连看着面前的雄虫,不明白对方是闹哪一出,那股庞大的力量并非是完完全全绕过他的,另有一部分落在了他身上,但毫无攻击力,反而是安抚般。
那瞬间的感受,差点令徐连强绷出来的神色破碎。
眼下感知到了雄虫身体的颤抖,他亦是心上一悬,想要问对方怎么了。
“婚礼稍后会举行,我跟雌君还有话要说,少陪。”
顾玠的礼貌与得体也是身居高位的雄虫很少会表现出来的,徐连怔愣之间,就被顾玠拉走了,顾重也很快又继续招待起了宾客。
他们还没有走到后楼,徐连就感觉身边呼吸一重,紧接着雄虫竟然抱住了他。
他自小受尽苦楚,身边也从无亲近之虫,即便知道自己与顾玠要结婚,但骤然之间毫无准备,令他手脚僵硬,浑身都似火般滚烫。
“雄主。”这两个字自他的喉咙里慢慢滚出来,听不清情绪。
“抱住我。”
徐连的心尖都因顾玠的话而发颤,但他随即就发现了顾玠的异样。
“你怎么了?”
“有些脱力罢了。”雌虫就算受伤了,力气也要比雄虫更大,顾玠依靠着对方才能勉强站稳,“还要劳烦雌君扶我先回卧室。”
他第三次喊他雌君了。
前两次当着所有虫的面,这次在这样及其亲密的情况下。
徐连垂下眼皮,只看到他的雄主后颈一截白皙的皮肤。
他身上也尽是汗,汗珠都从脖子滚落到后背去了,一颗跟着一颗。
徐连这时才意识到,恐怕刚才那样强大的精神力,耗费了顾玠不少力气。
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吗?可是对方之前不还是嫌弃他,要逃婚吗?
徐连收敛了其余的表情,将顾玠抱稳了,想了想,又将他整个身体都抱了起来。
这般动作,将他身上的伤口弄得裂开了些,只是徐连像是没感觉似的,依旧往前走着。
雌虫的力气从来都是比雄虫大的,这样的场景众虫见怪不怪。
只是那些宾客无意望见了这一幕,再次推翻了之前的猜测。看来顾玠的确很满意这名雌虫,就连要回去都跟对方粘在一处。
另一边,一路追查到顾家的仪也看到了那辆飞行器。
顾玠已经回来了,顾重自然不愿意让更多虫知道其中内情,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了。为了客气起见,还邀请对方留下来吃喜酒,被仪拒绝了。
“不用了,我还有要务在身。”仪拒绝了顾重,转身的时候,却朝飞行器上看了一眼。
雄虫身上会分泌出一些只有雌虫可以闻得到的气味,他闻到了,那只雄虫的气味很香。
仪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里。
卧室当中,顾玠的脸色已经完全煞白了,看上去不仅是脱力那么简单。
可随着他的难受,空气中独属于雄虫的气味也越来越浓烈。
徐连让虫打了一盆水来,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顾玠的衣服全部脱了,给他擦了一遍。
只是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就看到了对方的身体。
徐连不喜欢雄虫,对于他们的印象也从来都是不好的,平时在军营里如非必要也不会跟他们打交道。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雄虫完整的身体,从头到脚。
神情越来也凛冽,擦完以后,他当即给顾玠又重新穿上衣服。
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徐连的表情更冷了。他打量着这只陌生的,已经成为了他的雄主的雄虫,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
徐连以为顾玠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可没想到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顾玠鼻子的前一刻,对方就睁开了眼睛。
他立即想要收回手,只是到了一半的时候,却被顾玠握住了。
以他平日了解的那些雄虫的作派,徐连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不敬,要教训他,连忙敛目。
本身他就是半蹲在地上的,现在也变成了跪在上面,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教训。
只是等了良久,也不见顾玠说什么,抬起头时,就看到对方握着他的手,眼睛再次闭了起来。
徐连有一种奇怪的,好像顾玠睁开眼睛是为了确认自己还在不在他身边的感觉。
思绪乱七八糟,看着对方如此虚弱,徐连还想起有种办法可以帮助雄虫快速恢复体力,不过……
想法立刻顿住,与此同时,他紧紧抿住了唇角。不知为何,耳根染上了一抹通红。
顾玠一直睡了三四个小时,徐连也就跪了三四个小时。
顾重来看过对方,若非顾玠抓住了徐连的手,说不定对方就要迁怒于徐连了。
雄虫的婚礼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可以举行的,好在又过了一个小时,顾玠终于醒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徐连,在发现对方竟然一直跪着时,手上稍微用了劲。
“起来。”
他们只差婚礼没有完成,婚姻关系早就登记在案了,对于雄主的一切命令,雌君都是要遵从的。徐连这才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他出身军营,再多的伤都受过,跪了几个小时于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在徐连以为顾玠是要跟他出去举行婚礼的时候,却听到顾玠让亚雌拿了伤药过来。
“你们先出去,告诉父亲,半个小时后可以按常举行婚礼。”
顾玠说完这句话,拿着伤药,想要为徐连涂上。
他不清楚他受了多严重的伤,可能够让他直接丢了少将的位置,想必并不会太轻松。
只是才说出意图,就见徐连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甚至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意。
“不用了,雄主。”
“你身上的伤……”
“没事的,我身上的伤并、并不重。”
他抗拒得明显,连坐在那里的姿态都要多收敛就有多收敛。若是强行给他涂的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顾玠将伤药给了徐连,让他自己有需要就上一些。
“我要看看你的膝盖,可以吗?”
徐连的腿似乎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
顾玠将他的裤子掀了起来,一直到膝盖的位置,徐连的手也跟着按在了卷起来的布料上,仿佛是帮着顾玠固定它们。膝盖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可顾玠将掌心放在上面,依旧替徐连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