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愈没说什么,行礼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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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大清早,受伤后疼了一晚且提心吊胆一直没敢睡的吕沉刚有点昏昏沉沉,柴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吓得他一个激灵。
进来的是昨夜审讯他的年轻人。
“画押。”宋愈将一纸认罪书和一支蘸了墨的笔塞给他。
吕沉讷讷地接过。因为已经发烧了,他眼前看不清东西,也懒得看——反正都是砍头的罪,被人给加了减了又怎样呢?
他提起笔准备画圆圈,宋愈却将认罪书往后一扯,让他的笔落了空:“写你名字。”
因为大多罪犯不认识字,画押往往只画个圈。但大案、要案,且犯人读过书的,就会写名字。
吕沉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哆哆嗦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宋愈又从怀中取出一盒红泥,捏着他的手指按了个指印,收起认罪书出去了。
“咔”的一声,柴房再次从外面锁上了。
……
宋愈从柴房径直走到内院。因为梁阑玉曾吩咐过,所以他进来时畅通无阻,一路都没有人拦他。
院子里有两个值守的婢女,宋愈低声问她们:“都督醒了么?”
婢女摇头:“一早上还没招呼过我们,应当还在睡。”
宋愈点了点头,在回廊里的蒲草团上坐下,开始默默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