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高见!”崔起道,“我这便让人去张氏、梁氏那里,与他们分说明白。让他们一同出力!”
徐莲儿笑着颔首。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崔起又夸赞了一句,赶紧出去找人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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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已有三十九户签下契书了。”蔡帔和韩卫两人将一打厚厚的契书交给梁阑玉。这是他们和手下几日来忙碌的收获。
四辖口一地共五十一户佃户,未满十天已有四分之三的人和梁阑玉签订荒田的租约了,再宽限几天供余下的人考虑,应该还能再签下几户。至于最后剩一些“钉子户”,用软的也好,用硬的也好,都不会太难对付了。
“很好,这段时日辛苦你们了。”梁阑玉又问,“那些路障的事情怎么样了?”
两人道:“正依照都督的计划行事。”
梁阑玉第一轮警告过后,约有一半的人老老实实把私设的关卡给撤了。等郁州军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剩下五六道路障,他们动手强拆了。
前几天是郁州军第二次去检查,其中竟然又有三道关卡被重新架上了。这次郁州军就直接动手抓人了。
其中有一道是流民山匪设的。那些山匪异常狡猾,见官兵一来,立马躲进山里,郁州军没能抓到人。
还有一道是某个村镇所设。郁州军抓人的时候跟村民发生了不小的冲突,造成多人受伤,最后军队一口气抓回来十几个村民。那些村民的家眷前两天还跑来都督府告状哭闹,说官军欺负老百姓,被梁阑玉让人打走了。
等再过几天,郁州军就要第三次去清障了。那时候,他们就要真正开始的杀鸡儆猴了。
汇报完工作,两名摄军主事正要退下,梁阑玉又叫住了他们。
“对了,还有件事。”梁阑玉道,“我收走了崔家的佃户和土地,他们未必肯善罢甘休。我担心我们收回来的军田在耕作时,他们可能会派人来捣乱。还有那些佃户去垦种的荒田,他们也会故意破坏。你们务必加强戒备。”
蔡帔和韩卫不禁对视了一眼。如果发生这种事,那就很让人头疼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们可以修点拒马之类的设施,让人不容易进来,但也很难完全防住故意使坏的人。
韩卫道:“要真有人敢来破坏,抓到了,就把他们的头砍下来,用高杆吊在田头!这样以后若还有其他人敢来,便要仔细考量考量了。”
梁阑玉也没有特别好的解决办法,同意了他的这个解决方法,道:“尽量加强戒备吧。”
……
……
张氏庄园内。
张召父子并排而坐,一名客人坐在他们的下首。
“张公,张郎,这些便是我家崔公的意思了。还请二位细加考量,莫上了奸人的当。”
张家父子面面相觑。
眼下他们招待的客人正是崔起派来的说客,他是来说服张氏跟崔氏一起对抗梁阑玉的。
张召沉吟良久,问道:“不知崔家主对我等有何差遣?”
说客忙道:“绝不敢提差遣二字!崔公只想提醒张公,我等在郁州深耕多年,勤勤恳恳才有今日基业。倘或过往我们两家有何过节,崔公愿亲自登门致歉,望张公能尽释前嫌!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等共同守住基业族产,莫再让那妇人戏耍了。”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来找张氏谈,最主要的目的是试探张氏的态度。确定了态度,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张召缓缓点头道:“多谢崔公提醒。不瞒你说,你方才所言,亦是我忧心之处。那梁都督虽声称只收土地,不论罪责。可待我等当真交出土地,弃养部曲,她又怎会轻易放过我们?她用的无非是缓兵之计罢了。我等也不该坐以待毙。”
那说客见张召同意,连忙溜须拍马道:“张公果然深晓大意!小人钦佩!”
张康似有什么想说的,被张召在案下按住了。
张召客客气气道:“阁下回去后只管与崔公说,崔公若有良计,张某愿凭驱策。”
那说客亦没想到谈话能如此顺利,简直喜出望外。他又吹捧了张氏父子一番,说了许多好话,这才赶回崔家赴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