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终于打通了周嘉也的电话,辅导员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夜色已经深了,医务室里很安静,我听着电话里辅导员问他是不是我的哥哥,那头有些沉默,而后说是。
我猜不到周嘉也的心情,只知道几十分钟以后,进来的人是周嘉也的助理。他跟辅导员说了几句之后,搀扶着我起来,出了医务室的门,才敢一脸悲痛跟我说:“唉,小姐姐你没事吧,差点把我哥急死。”
晚上九点,校园里仍然有学生人来人往,下晚自习的,社团活动的,出来和朋友玩的,散步的小情侣,校道上并不冷清。
从医务室出来到门口的这一长条路,周嘉也不能过来。
这么一长段路,我只能扶着他的助理,崴着脚,发着烧,浑身淤青擦伤,又痛又累的自己慢慢走。
我体质差,一有点头疼脑热的就会有很严重的症状,风一吹就冷得浑身发颤,身上的每一块肉都疼得不行,本就头重脚轻浑身酸痛,再加上身上的淤青擦伤和脚踝的肿痛,吹在凉凉的夜风里,真的有种随时会再次栽倒下去的痛苦。
校门口的路灯昏黄,周嘉也的车停在人少的路边。
我这样一幅凄惨状况从校门出来,他也只能克制,等着他的助理开门将我扶着送进了车里后座,周嘉也抱住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手掌心比我还要冰凉。
我搂着他的脖子,想让他开心一点,语气轻松的说:“我跟辅导员说你是我哥,你没有不高兴吧,主要是我从小就怕老师,别的关系我说不出口,不太好意思讲。”
他的嘴唇冰凉的贴在我的脖子里,什么都没说,我的玩笑话,他也没有心情理会。
车到了家,这段路我终于不用自己走,他抱着我上了楼,到此为止,我总算是可以放下紧绷的神经好好的睡一觉。
因为我知道,只有回到这里,我和他才可以无所顾忌的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