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嘉也的关系,也只能藏匿在这个牢笼一般坚固却安全的地方了。
好在那天在医务室输了液,早上醒来已经退烧,只是浑身的擦伤和淤青还有肿痛的脚踝,我仍然只能躺在床上。
我理所当然的霸占了周嘉也的床,看着他坐在床边耐心又细致的给我涂药,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睫。
他的神色依然不太好,那样的周嘉也我不是第一次见,高二那年我被送去医务室输液回来在楼梯口看到他,他也是这样。
他眉眼好看,即使是皱眉也好看。
可我不想看他皱眉。
他一直不说话,我就找话跟他说,称呼从周嘉也喊到小也,又喊到了昨天在医务室里撒谎说的哥哥。
可是他一言不发,半晌后才低声说道:“如果我真是你哥就好了,那样,很多时候我都能在你身边。”
而不是像这样,只能藏在暗处。
他声音很轻,说得仿佛只是呓语,可我却听得鼻尖泛酸,无端难过。我不是为了自己难过,我是感觉到了他的难过,不能拥抱,他比我更难过。
他替我涂好了药,把药箱放好,我伸手去牵他的手,他回头,回我身边坐下。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别过视线后,若无其事的伸进他衣服里摸他的腰,“不行,你不能是我哥,不然我晚上睡觉抱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失笑着把我的手拿了出来,他嘴唇轻吻着我的指尖,声音温热:“我当然不会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