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秋闻言面色一黯,点了点头。
赵清明见到对方的神色,心里便有些微微的不是滋味。覃牧秋每次提到那个人都是这种神色,可他又偏偏不敢在这个人的话题上纠缠,生怕当真问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出城转转吧。”覃牧秋起身道。
赵清明闻言便去拿了外袍为对方穿好,两人才并肩出了营帐。
“哎呀,仲逾呀,你昨晚睡得可好?”营帐外头赵端午见两人并肩出来,便冲着两人一脸的揶揄,一只手搭上覃仲逾的肩膀,拿腔捏调的道。
“很好哇。”覃仲逾满脸笑意道。
“我睡的不好啊,一个人又冷又寂寞。”赵端午道:“要不咱们干脆搬到一个营帐里,彼此也好做个伴,一起睡肯定暖和。对吧?”说着朝覃牧秋扬了扬下巴。
“好哇。”覃仲逾干脆的答道。
这回赵端午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覃牧秋一手拿着马鞭不时的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看着赵端午道:“你嫌被窝冷?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什么办法?”赵端午一脸戒备的看着覃牧秋道。
果然,覃牧秋突然冲着不远处正在修整的士兵,大喊道:“兄弟们,他说被窝里冷,你们谁愿意给他暖暖?”
“我愿意。”士兵们齐声喊道,随即纷纷哄笑起来。
赵端午臊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没想到揶揄别人不成,反被一群人调戏了。
车河城内一派安逸,丝毫没有战乱所带来的灰败之迹。
城外,士兵们设立了哨卡和临时营地,一切井然有序。
四人信马由缰的在城里闲逛,好不惬意。
“有没有觉得车河城里少了点什么?”覃牧秋道。
“少了点人气。”赵端午道。
覃仲逾笑了笑,道:“不错,确实少了点人气。”
“车河靠近边境,此地的民风民俗颇为繁杂。不同的部落聚集到一起,原本是很热闹的事,但彼此之间缺乏信任和交流,都避如蛇蝎,实在是可惜。”覃牧秋道。
赵清明一直看着街边林立的店铺不言语。
“清明,想什么呢?”覃牧秋扯了扯对方的衣袖问道。
“我在想,除了先前说的每月逢五之日开放交易,或许也可以允许南坝人和良国人在城里开设店铺。只要车河府多加约束,彼此签订契约,应该也无伤大雅。”赵清明道。
“这个主意好。”赵端午道:“我看良国人的寨子里有许多新鲜玩意儿,要是卖给大余人,一准儿受欢迎。”
众人笑了笑,各自心里都有了盘算。
四人一直在城内逛到天黑,索性在城内寻了一家馆子吃晚饭。
席间赵端午对车河的菜色赞赏有加,直言若是有机会巴不得留在此处不回中都了,左右赵家都迁到了江南老家,自己又是孤家寡人一个。
“我也正有此意,到时候咱们少不得要做个伴啦。”覃仲逾笑道。
赵端午闻言立马便不笑了,改口道:“中都说来也不错,不知道无云那和尚如今怎么样了,我都有点想他了。”
“无云是谁?”覃仲逾问道。
“端午的老相好。”覃牧秋道。
“别胡说……”赵端午道。
“无云是个六根未净的和尚。”赵清明总结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一顿饭吃完,好不热闹。
回营的路上,覃牧秋故意舍了马,与覃仲逾并肩走着。
赵清明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便拽着赵端午远远地跟着。
“你不想回中都,是怕面对他么?”覃牧秋问道。
“事已至此,我与十一叔早已无话可续了,我找不到再去见他的理由。”覃仲逾道。
“你当然有理由。”覃牧秋道:“你还有一个儿子在这世上,他留了那小家伙的性命,你猜不到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覃仲逾不敢想,他怕自己一想,心里便会再次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草地PLAY~~脑补两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