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缮一新的遂王府,由尚等亲自安排了羽林军护卫。
覃牧秋与赵清明回朝之事并未张扬,只因红枫营尚在车河,若给人知道主帅先自回朝,难免引人胡乱猜测。
李谨特意在遂王府设宴,也是考虑到宫中人多口杂。
开席后,李谨举杯说了些客套话,待众人都喝了杯中酒,便示意众人莫要拘束。
席间并没有外人在场,众人都各自相熟或相识,唯独覃仲逾是个生面孔,偏又生的俊朗,实在难以不引人注意。
“牧秋,这位可是你在车河结实的朋友?”李谨打量了覃仲逾片刻,问道。
覃牧秋看了覃仲逾一眼,见对方面色如常,便草草的将与对方相识之事复述了一番,只是没有提及对方便是李逾。
“哦,如此说来,西南之事能这么快便平息,此人倒是功不可没。”李谨面上带着笑意,温和的道:“你还没有告诉朕,此人叫什么名字。”
覃牧秋斟酌了少顷,尚未开口,便见覃仲逾起身道:“回陛下,草民名叫覃仲逾,覃便是覃将军的覃,仲乃是伯仲的仲,逾是逾越的逾。”
一旁的沿济闻言大惊,抬眼看了一眼李谨,但见对方手里握着酒杯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覃牧秋瞥见沿济的神色,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时心也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众人都不言语,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
“你好大的胆子。”李谨突然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冷声道:“竟然不避先帝的名讳。”
覃牧秋闻言便要起身替对方说话,却被一旁的赵清明按住了。对方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覃仲逾不慌不忙的开口道:“陛下,您是不是喝多了?遂王殿下就坐在此处,您怎可称他为先帝?”
李谨闻言面色不由闪过一丝寒意。
他起身走到了覃牧秋身边,对方便也站起身,却不敢去看他。
“牧秋,朕问你,此人是否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李谨道。
“回陛下,知道。”覃牧秋道。
李谨闻言便走到覃仲逾身边,盯着对方的眼睛,面上尽是寒意。凝视良久,李谨开口道:“你不仅不避先帝名讳,还欺君,朕该如何治你的罪才好呢?”
“王爷……”覃牧秋脱口而出,而后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跪下道:“陛下……求陛下恕罪。”
一旁的赵清明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的覃牧秋,生怕对方说出什么话惹到李谨。
“朕恕你无罪,不要跪着。”李谨头也不回的道。
覃牧秋却依旧跪着,道:“陛下,仲逾是臣的义弟,求陛下念在他在车河立了大功的份儿上,饶过他这一次。臣保证,今日便帮他将名字改了。”
李谨上前将覃牧秋扶起来,而后叹了口气,道:“罢了,都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