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上辈子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所以伙计这话倒也算不得错,因而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徽州人士,北方气候干燥,我倒是头一回瞧见这么大的雨!”
那伙计叹了一声,道:“江南多雨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要按往常年份,比这雨下得大的多了去了,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噢?那既然如此,这水患又是从何而来?我听说是暴雨引发了河水决堤?”祁辰好奇地问道。
“暴雨?呵呵!”伙计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朝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注意到这边。于是压低了声音同他道:“这话我也从旁人那里听来的,客官只听听便罢了。”
伙计告诉祁辰,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的一个远方亲戚就参与了修建河坝,无意中发现原本应该用于填筑的石料被换掉了一半,这等滥竽充数的东西如何能扛得住河水上涨?
莫说是暴雨了,便是寻常的雨水多了只怕也要决堤!
祁辰眸中的深色一闪而过,从袖中取出一定银子塞给伙计:“劳烦这位小哥再给上一壶酒!”
伙计笑眯眯地接下了银子揣到怀里,然后去后面打酒去了。
“其三,枭云骑我另有安排,万一京中有什么变故,卫长钺的禁军支撑不住了,你们可见机行事,灵活应变。我想我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
祁辰说完,庄严和南子浔的神情俱是有些凝重,这样的安排……
“噢对了,记得往城外温泉庄子安排些人手,人数在精不在多,一定要能信得过的。”祁辰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庄严稍稍拧眉,心中对于她此举的用意有些猜测却又不能完全肯定,倒是南子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放心,人手我亲自安排。”
祁辰点点头,亦真亦假地玩笑道:“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此去江南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各自保重!”
二人自是笑着应下。
此时此刻,庄严和南子浔都没有想到,祁辰口中的「一时半会儿」竟然会长达半年之久!当然了,此是后话不提。
因为是暗中前往江南,自然是越不起眼越好,祁辰在出门前想寒榭讨了易容的药水,和千染以夫妻的身份扮作了江湖人士,混在南来北往的车队中,从徽州走水路往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