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至亲可以享受任何情绪的释放。而不必梳妆整齐接受所有人的问候还处处得体。
徐行名的臂膊上别着黑纱,上面苍劲有力写着“孝”。
眼下的青黑不知是睡得少还是压根没睡。
褚曾翎心底涌起不知名的情绪,他怎么都说不了“节哀顺变”。
可其他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消逝的生命面前是多么苍白无力。
别难过。这简直是否认徐行名的悲痛。
你还好……吗?他根本一点都不好。
徐行名已走过他。走过沉默为难的他。一向不教他为难。
以后的日子里,连二师兄都很少凑到徐行名旁边。
臂膊上的黑纱就像是无形中将徐行名与他们隔离开。徐行名无悲无喜,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仿若亘古千年万年深不可测的古井。一颗石子跌落进去就没了踪影。悄无声息吞噬一切痕迹。
孤零零的一个人去。
又孤零零一个人来。
徐行名整个人就像臂膊上的黑纱,庄重肃穆。
这日周三。
二师兄时刻关注着徐行名的一举一动。这天早上刚从食堂出来就看见拐角那家,在楼梯口伸出的窗口出竟然站着稀客徐行名。
就是欠缺胡钦当众喊人的勇气。
“徐……”人来人往,又高人一头的褚曾翎硬是捕捉到这个字,也居然能第一反应猜出二师兄说的是徐行名,还能顺着人的视线一眼望到徐行名。
长阔楼梯的斜角口。
依旧是黑色西装,侧身站着挡住臂膊的黑纱孝章,仿佛他只是今日挑了黑色的西装。
黑色最衬他。
又沉又静。他压得住,也撑的起。
且他肤白。乌黑的发,玉白一抹长颈,纯黑的衬衣,愈发衬得正。端正、正式、正儿八经。代表浩浩荡荡亘古至今奔赴的大道之正。
又肃又严。
表现为他的衬衣领子工整,他的发丝精致,他的西裤垂挺。
脚踝一抹白净,筋自皮肉凸挑,自上攀升,就难以……
“那人是谁?不像他二哥。不是二哥。”
褚曾翎看到一个昂首阔步朝徐行名走去的高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