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烧得迷迷糊糊的徐行名只感觉自己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坐着一会被抱着一会躺着。
叶片被热到的味道,车内柠檬香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而在这么多的味道里,有个熟悉的味道始终紧贴着他,有把声音始终响在他的耳边。
有人用极为肉麻极为轻柔的语气叫他宝贝。
他好想起来告诉那人不要这么叫。
有人一会道歉一会说爱他。
他就一会高兴一会难过。
但是,在忽上忽下忽冷忽热的迷糊中,他听到男人说,只要你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男人说,要是发烧的人是我就好了。
那语气叹得徐行名仿佛一脚踏进柔软中,四肢百骸都流淌出一种温柔,柔得他快要化掉,就像是煮梨子的香甜。
天光隔纱幔,小壁灯暖黄温馨,照出梨汤袅袅,香甜四溢。
褚曾翎跪在床边,脑袋放在床边,拉着徐行名的手轻轻贴在脸上,另一只手慢慢抚着徐行名的脸颊。
近乎哀求,又极其虔诚。
“宝贝不要再生病了好不好?徐行名不要再生病了。行行不要再生病了……”
褚曾翎又难受又万幸又沙哑的声音装满缱绻不停地同床上的男人重复着。
“宝贝不要再生病了。”
第35章叁拾柒
徐行名穿着整齐出来,褚曾翎的眼睛一直追着人消失到洗手间,回头对上盯着他偷笑的二师兄自说自话,起来吃饭也好。可从洗手间出来时,见徐行名的头发都被抓到后面去,每根发丝都透露着精致,褚曾翎忙迎上人,摸着人额头说:“再休息会吧。”
徐行名仍然有点虚,露出的笑容也虚弱,他摇摇头,乖巧站着任由褚曾翎覆上额头,他说:“还要上学。”
“咱倒也不必这么喜欢上学。身体要紧。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我准备给你请假。”褚曾翎说完,装好耳温枪的耳套,将耳温枪开机,再将探头小心伸进徐行名的耳朵,滴完再拿出来,他明显松一口气,“正常。”耳温枪测温误差不过01。
徐行名见状笑了笑,他说:“别担心。曾翎,我退烧了。”
这人说这话时脸还有些苍白,褚曾翎心疼得很,再一想到这是他弄的,就更难受。褚曾翎望着人,丹凤眼里的自责疯狂往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