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对着门口喊:“开门。”
徐行名松了一口气,仍撑着十二万分精神,却见一个人托着一个方盘垫着黄布匆匆赶来,但也顾不上了,徐行名快步往门口走,却听到傅英叫他。
“名儿。”
徐行名忍着恶心继续前行。
砰——
一声枪响自头上炸起。天花板上的琐屑簌簌往下掉。徐行名看到门口的保镖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刚才送方盘的人匆匆往外跑。僵住的徐行名如梦初醒般要迈腿。
“你可以走,不过你的小姘头……”
徐行名停住,眼睁睁看着大门重新被关上。他咬住后槽牙,逼退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恐慌,以及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害怕。
“傅英,你想怎么样?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也请你信守承诺。这一年里,我和他的关系,你不会插手。”徐行名还相信傅英是可以沟通的,是守诺的。
回答他的是枪膛上子弹的声音。偌大的屋子,声音格外明显。
傅英朝他走过来,毛毯柔软,可隐藏不了一步又一步的急切。
徐行名不怕死,但他怕傅英的触碰。他和褚曾翎的一年时光,他希望是美好的,是不沾染任何负面的肮脏的东西。
傅英在他身后站住,徐行名僵住,时过境迁,他严重低估独处的风险。
“你答应过我,这一年里,你不会碰我。”徐行名挺直背脊,故作镇定。
“名儿。”傅英也没阻止,只是说,“你觉得是入室抢劫还是意外车祸……”
就在傅英极放松的一瞬,艳丽酡红的徐行名忽地一笑,双眸闪过决绝,他动手扣动板机。
枪还在徐行名嘴里!还在徐行名嘴里!
傅英耗尽全身力气夺过来,枪声只来得及在徐行名耳边嘭地炸开,后坐力震得手掌发麻。
徐行名的右耳在几个小时内都处在失聪的状态,直到快结束实习才完全恢复如初。
枪响以后,他忽地发现傅英满脸凶狠的沟壑好似只是蜡笔画上去的假象,巨大的恐惧、害怕失去仿佛诅咒一样缠在在傅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