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下和况南行公务繁忙,休息时间珍贵,事情说完饭吃完就溜了。费临和沈别吃完之后在江边散步,散着散着走到了渡口,索性买了两张船票坐船兜风。
20块钱就能买到的,江州的温柔。
座位全是临窗的,费临和沈别并排坐着,船厢里没有开灯,泛紫的霓虹光照进来。空气湿润,闷热,连带着皮肤上透着一层暧昧的黏腻。
沈别比费临高几厘米,这个差距,坐着的时候,费临特别适合靠他肩头上。
费临扭头看了几眼,很自然地靠了上去。
沈别低头,刚好对上费临的眼睛。
呼……不真实,好几天了,依然觉得不真实。
周末分开的两天,沈别回忆过去过山车般的一周,关于费临的喜欢,他居然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十三年的喜欢,到最后其实是执念,你甚至忘了最初为什么喜欢,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喜欢还是习惯。
像一颗枯树,突然又开始发芽,青涩的欲望开始发芽。
沈别以为自己会兴奋,激动,喜悦,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平静。
好像生怕动静多一点,这一切就消失了。
沈别出神地抬起手,拇指抚过费临的唇,然后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低头亲吻。
是真实的,真好。
“有人。”费临贴着沈别的嘴唇说。
沈别抬起头来:“只看到你,我忘了。”
费临感觉自己最近情绪多起来了,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高兴还是愤怒。
亦或是别人的眼光,比如现在。
再比如,像邓南车这样的人,他知道对方讨厌自己,知道他时不时搞些小手段,但是费临对他都近乎于无视。
坐在船上吹了会儿风,居然把对这人的厌恶越吹越清楚,像红酒的后劲。
“邓南车那个人,特别理想化,”费临依旧靠着沈别,右手抚摸过左手虎口已经很淡的痕迹,偏着头,目光散落在江岸灯火阑珊的吊脚型景点上。
沈别轻声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