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深吸一口气:“是的。”
放下手机,沈别站在玻璃窗前。
费临已经开放了深静脉通道,锁骨下方留着一节管子,胸膛上贴着心电监护的电极片。
很快,主管医生和他们科主任都来了,沈别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理解费临现在的情况,努力去拾起那些多年前放下的知识。
他想,他在舒适区待得太久了,这还没跨行,他都感觉隔了座山。
讨论会结束,沈别头脑发烫,连唇色都有些泛白,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费长书夫妇,他们正在护士站询问。
从面目上也很好认,费临继承了费长书的面部轮廓,和赵林钟精致的五官。两人年近六十,但并不显老态,眉目清明。
沈别:“费……先生,费夫人。”
费长书:“沈医生?”
沈别点点头:“是我。”
三人来到了费临的病房外,赵林钟一贯话多,这一路却一直沉默,精明眸色笼上晦暗灰光,仿佛眼尾的细纹都深了几分。
“……事情就是这样。”沈别把费临从中暑到现在的重点情况给夫妻俩说明。
“林钟!”费长书一把扶住就要站不住的赵林钟。
沈别:“费夫人!”
赵林钟说不出任何话来,开始小声啜泣,费长书把她扶到椅子上休息。
沈别很想说,如果费临有什么事,那他会代替费临,但只是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给自己两耳光,他能代替谁?他谁也代替不了,没人可以代替费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