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西装外套兜头罩了下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扯。
“别偷看。”
“”
温书念收回手,也不是有多听话,主要厕所这种场合你来我往的,多少会有点味道,他衣服上不知道是喷了香水还是洗衣液残留,有一股清淡好闻的香味。
她分辨不出,但能遮臭。
黑暗中,时间失去流速,仿佛过去了很久,她稍稍抬了下站酸的脚:“你,好了吗?”
“没换完,你想看?”
她当然没那么变态,低头看着脚底下的一点光亮,默默地往墙边挪了挪。
突然,后脑勺撞上一股温热。
她吓了一跳,扯下衣服,侧头看了眼抵在自己后脑勺和挂钩之间的手,明白过来:“你没事吧?”
陆行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抄进裤子口袋:“你要报复我也不用这样。”
“没有。”
她当时光顾着看脚下了,真的没想撞上。
算了。
“对不起。”
“我没让你道歉。”
多年不见,温书念捉摸不透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也不想捉摸,干脆不去看他脸色:“我们出去吗?”
“随便你。”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态度。
温书念又迟疑了。
隔壁的冲水声和进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这么出去好像确实不合适,被人撞见,肯定以为她们在里面行不轨之事。
“还是你先走吧。”她想了想,给出一个自认善解人意的提议。
但陆行屿似乎不太领情:“你打算在这里过夜?”
“等人少——”
“这里营业到天亮。”
现在的人可真能熬。
看来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一鼓作气,也就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她今天在讲台上二十分钟都扛下来了。
她推开一丝门缝。
“手机给我。”
“?”吓了一跳,门又弹回来。
陆行屿:“我的,外套口袋里。”
温书念这才发现他的外套还被自己抱在怀里,烫手山芋似的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