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将人抱进自己房间。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她好像能感觉到自己躺到了床上,脸一沾到枕头就往他被子里钻。
他其实也是昨晚才搬进来,被子床单都是新换的,没睡过,但还是看得眼热了热,握住她脚踝,跪在床边,给她拖鞋。
她今天穿的是脚背镂空绑带的皮鞋,不知道是不是怕鞋子掉,脚腕上的丝带系得很紧,他一抽开,白皙的肌肤上都是一圈圈丝带留下的红痕。
他指腹轻轻抚了抚。
她似乎疼了,嗫嚅了一声,立马挣扎起来。
陆行屿没松开,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很快安抚下来。
他又检查了一遍她的脚踝,确定没有扭伤,起身去浴室端了盆热水过来。
浸湿毛巾,拧干,俯身在床边坐下,轻手轻脚地将毛巾贴上她脸颊。
密长的睫毛还湿润地黏在一起,眼尾泛着红,有凝固的泪痕,他小心又细致地擦干净,又将毛巾轻轻熨在肿起的眼皮上敷了一会儿,最后帮她把脚也擦了擦,拉过被子替她捏好。
调暗床头的灯,他准备起身,捏在她被角的手突然被抱住。
受伤的那只。
她温凉的指尖摁上他手背泡水拆了纱布的伤口,整个人裹着被子往他腿边滚过来,脑袋无意识地往他腿上蹭,依旧是闭着眼的,只有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咕哝声从喉咙里溢出:“抱抱。”
一盏夜灯,万籁俱寂。
陆行屿似乎感觉不到结痂脱落的半点疼,也全然忘了抽回手,只感觉耳朵像着了火似的烫,手上的毛巾掉进地板上的盆里,溅起一地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