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原来干过刑警,退下一线,脾气还在,怒拍了一下桌子。
王秋如犹豫着站了起来,吞吐了很久开口:“他,应该是认错人了。”
几人怔了怔。
王秋如坦言说奚文时原来有个交往过五年的女朋友陶梦。
奚文时是高中时确诊的双相,不过当时是轻型的,家人陪伴着休学治疗了一年,已经恢复得和正常人无异,他也正常回到学校学习,高考,上大学。
大概是有过这种经历,到了大学他就报名了校心理协会做志愿者,想尽可能帮助一些有抑郁情绪或者有轻微心理问题的人,他和陶梦就是在这里认识的,陶梦乐观开朗,元气满满,他温柔耐心,几次活动之后,两人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
大学四年里,两人的感情美好得让众人羡慕。
毕业后,陶梦选择本校保研,奚文时在新杭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说等她读完研,自己就攒够钱给她买超大的结婚钻戒了。
但天不遂人愿,他有过精神病史的事不知怎么被公司同事发现,还传播了出去,当时他们公司有几个同批校招进来的男生,这事也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来二去,传到了校友群里,很快陶梦也知道了。
当时他被辞退焦头烂额地忙着找工作,陶梦又和他提了分手。
大概是一时打击太大,他精神状况开始越来越不稳定,等到王秋如发现,他已经要靠吃大量的药来维持。
“都怪我,他谈恋爱我很早就知道,也见过那个小姑娘,但他拜托我不要告诉小姑娘原来他生过病的事,我就自私地没说。”
王秋如说到这眼里已经有泪光,“后来他精神问题越来越严重,我就辞了职在家专门照看他,但还是没有用,有次他状况好点,我带他上街理发,他看着前面有个小姑娘就突然跑上前去拉住她,那姑娘吓了一跳,我知道他是认错人了,道了好久的歉,后来再也不敢带他出去了。”
“那他爸呢?”吴冰问。
王秋如:“离婚了,自从他这样之后,我先生让我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我去看过,我不愿意。”
没有一个母亲舍得把自己生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送到那样的地方。
“后来争执多了就过不下去了,他应该也不想被我们俩牵绊着,我就提了离婚。”王秋如始终是一个体面的女人,即使揭开不堪,也忍耐着情绪,“陆先生,能给我看看你妻子的照片吗?”
“不方便,抱歉。”
“没事。”她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合照,递给他看,“像吗?”
陆行屿看着合照里靠着男生肩膀笑得灿烂如花的女生,知道她问的是奚文时女朋友和温书念。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