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自顾自闭眼,凭借着自身的功底,开始移步,如同在练一套掌法,瞬息移位,洒脱疏隽。
秦妧坐在他的肩头,颠颤着身子,胸口的胖兔儿上下起伏,齿间的笔也随着身体的颠簸,在纸面上游弋起来。
墨不够,添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裴衍停了下来,纸上的笔尖也完成了最后一撇。
秦妧歪头收笔,呜呜几声,示意要下去。
裴衍弯腰将她放下,拿开毛笔放回笔山,又掏出蚕丝帕,替她擦拭起甩在脸上的墨点。
雪嫩的脸蛋,因帕子的搓磨泛起红晕,肌肤比那蚕丝还要柔滑。
看了一眼彻底晕开的墨痕,裴衍轻咳一声,“不太妙。”
成花猫了。
秦妧推开他,走到博古架前翻找了会儿,才堪堪翻出一个小铜镜。
看着镜中黑乎乎的嘴角和下颔,她拿出自己的帕子,一点点擦拭起来。镜中反射出的画作,新添的墨水还未干涸,与原本的“山水”有些突兀,都能够单独形成一幅疏放的狂草了。
这是在画上提了字呀。
秦妧暗赞,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