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见面隔了很久,并且林泓飞状态不太对劲。林泓羽头一回没跑,不尴不尬地对话几句才知道,对方因为这一架受到了警校处分。
不知道算不算内疚,林泓羽突然觉得看在很多事情的份儿上,喊一声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得不承认,林泓羽还真感觉到有个哥还不错。至少,欺负他的人少了,而且有时候他晚上回家不用饿肚子,林泓飞会带他去吃炒菜或者烧烤。
可没两年,林泓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一个月都不到一回。直至,再也没来过。
在认清自己又一次被抛弃的时候,林泓羽比恨他爸还要恨林泓飞,他宁愿林泓飞从来没出现过。果然都是骗人的,就说嘛,都不是一个妈,哪来的血浓于水啊?他爸死的时候他都没怎么哭,少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哥,还能难受起来了?
反正他早就已经习惯没人管了。
林泓羽无言地攥着那只银飞机,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大的落寞袭来。他摸出烟盒,皱着眉点了一根,坐在床边无声地抽。
烟灰落在地板上,成了灰白的一小撮。
“阿泓啊?童先生要用晚餐了,你快上来。”
“阿泓?”
床头的对讲机传出保姆的催促,林泓羽终于不耐烦,“我不舒服,你伺候去吧。”
保姆很讶异,“阿泓啊,你病啦?”
林泓羽没答,把烟深深吸着。
对讲机又关了。
他搓了几把脑袋,盯着手指间的烟发呆。那隐绰的火把烟草燃着,就好像困住他哥的那片火海。
他缓慢地丢了烟头,双手捂住脸。许久,才发出一声憋闷的叹息。
二楼灯火通明,小餐厅已经摆好了晚餐,童燊坐在高背椅里,看起来并没有在用餐。
林泓羽慢吞吞上了楼梯。“童老板。”
“来了。”童燊动动手指。
保姆这才去把汤端上桌。
林泓羽明白过来,童燊是在等他。
他拉开椅子坐下,正要拿刀叉帮他盛菜,童燊又说:“不用,让她们来吧。你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