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你也吃。”明威?-永床换嵬桥职训油嗲羼荷肀咄啤?br/
余清窈托着腮看他,嫣然一笑:“阿耶吃,殿下经常会买给我的。”
“这样啊。”明威将军把碟子又拨了回来,目光落在余清窈的笑脸上。
余清窈提起太子时总是笑意盈盈,明威将军心里既酸又安心。
这下意识的反应最能体现她现在真实的处境。
她宁静又热烈,就像是春风拂过的镜湖,水面泛起的潋滟,不经意间就变得绚烂。
他一路过来,还在担忧自己的官职和守卫边疆的重要程度能不能给余清窈在东宫带来更稳固的地位。
显然太子是言出必行,从前在遥城和他说过的那些话是出自真心的,他会好好爱着、护着余清窈,无论贫贱富贵。
所以对余清窈的态度也并未因为他的复位而有所改变。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明威将军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他即便有心想要再往上进阶,可是自己也明白,以他这样的岁数和功勋,不是容易的事了。
姜小小温好了姜酒,福安和载阳先拿去给了明威将军的随从分了一圈。
等回到屋子时,发现太子殿下竟也来了。
今日跟着太子一整天的福吉趁着屋子里人多伺候,就把福安拐了出去谈话。
这是他们兄弟两常有的操作,每日的情况互相通气,也好随时掌握殿下身边的新状况。
“……这次随殿下入宫,又去见了陛下。陛下的身体是越发不好了,之前那逆贼李睿下的药加重了陛下的病情,如今只能好好养着了,别的事只怕难了。”
福安心里一跳,瞬间明白了福吉的意思。
哪怕现在太子殿下已经接过了大部分的政事,可还有许多他不能替代的事要去请示皇帝。
明淳帝现在的病情导致他的精神状态也经常不稳定,让人十分为难。
两人皆是忧心忡忡。
这时候一道清脆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忧虑。
“世安哥哥,福吉大哥,太子妃喊你们进去喝酒了。”
姜小小知道他们在谈话,也没有走得太近,只是扶着门框,远远喊了句。
福吉看见姜小小露脸,脸色缓和了不少,顺势就给了福安一下胳膊肘,促狭道:“怎样,和姜姑娘谈的如何了?”
福安对姜小小点了点头,看着她转身进了屋,才把福吉的手肘推了回去,低声回道:“……我放心不下殿下。”
福吉把被他推开的手顺势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跟块牛皮糖一样黏着他道:“若是你为了姜姑娘抛弃殿下,你就是不义!若是你为了殿下抛弃姜姑娘,你就是无情!”
福安被他郑重其辞的话语弄得一怔。
福吉却马上又嘻嘻一笑:“人可以贪心一点,干嘛要这样左右为难,你又不是不能全要。”
福安不能苟同,把他的手一推,往前迈去,“小小肯接受我这样的残躯已是很不容易的事,我怎么能让她再饱受非议。”
虽然宫里有不少宫婢和太监做了对食,但那些大部分都是被迫无奈,且会受人耻笑。
福安不愿意让姜小小落到那样的境地。
福吉把手背到了身后去,转了个身,倒退着走到他前面,笑嘻嘻问:
“哥,你都没有问过,怎么知道嫂子不愿意?”
福安皱起眉头,抬眼对他道:“别乱叫。”
福吉耸了耸肩,应了一声‘得嘞’,率先先走进屋子。
屋子里语笑喧哗。
福吉进来还没看清里边的情况,手里就被载阳塞了一杯酒。
“喏,别说没给你留,好兄弟记着你呢!”
“少说大话了,那一壶都是给你喝的,幸好小小酒带的多,不然哪有福吉的份。”春桃指着旁边的空瓶子,不客气揭穿他。
载阳眨了眨眼,“……你干嘛要拆我台。”
“因为我正直,不能让福吉被你蒙蔽了。”春桃哼了哼。
载阳委屈道:“你正直你人好,但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韩立宗猛然听见‘胳膊肘往外拐’,目瞪口呆地抬起脑袋,左右反复扫视春桃和载阳,这才明白过来之前那从载阳语气里得来的怪异感是什么了。
可不就是‘姐夫’感。
春桃俏脸一红,想狠狠拧了一把载阳的手臂,可是这小子看着瘦,但是肉倒是很结实,春桃没能拧动,手指都红了,她气得拧住他耳朵:“谁胳膊肘往外拐了!”
载阳连忙认错,春桃这才松了手。
姜小小见他们为了酒‘吵’起来,顿时惭愧道:“不知道载统领喜欢此酒,早知就和世安哥哥多拿几瓶了……”
正说着话,福安也进来了,载阳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把自己手上剩下的酒往他手里塞。
“喏,姜姑娘的好意,别辜负了。”
福安抬起眼,和姜小小对上视线,只见小姑娘眼神澄澈明亮,不躲不闪地望着,忽而弯唇对他一笑。
他的心不争气地紧缩了下。
暖烘烘的炭火、熏人的酒香,还有小姑娘真挚而单纯的微笑,让福安在外面被风吹得僵冷的身子又渐渐暖了起来。
福吉或许说的对,人可以贪心一点点。
屋子里热热闹闹,笑声阵阵。
周围的人都在说话,李策却在剥荔枝干。
整个夏天他们在秦州,时节最好的荔枝还没吃上,好在宫里还有这些特供的荔枝干。
余清窈捧着碗在听明威将军绘声绘色地讲打仗的‘趣事’,这是她小时候最爱和明威将军干的事。
手里的碗发出‘当’的一声响,就意味着一粒刚剥好的荔枝干落在了碗里,余清窈也不用低头,只用拿手摸一圈,找到碗底的荔枝干塞进嘴里就行了。
吃了几粒后,余清窈捻了一粒,转头笑吟吟送到李策嘴边,“殿下今日忙碌了整一日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