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这白衣弟子还未反应过来黎谆谆的意思,直到周旁有人小声笑了起来,他才察觉到她是在骂他是脏东西。
他瞪着眼睛问她:“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不光瞎还聋。”南宫导冷着脸从她身后走出,抓住白衣弟子的双腿蓦地往上一扬,竟是将他整个人向后翻了过去,“腿要是没地方放就砍了。”
黎谆谆从南宫导掀出来的空隙间走了过去,她听见那弟子叫喊的声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表哥,过来坐。”
这便是让他不要再追究的意思。
南宫导松开手,走向黎谆谆身旁的座位。
那白衣弟子从座位上摔了下来,先后的座位上隐隐传来笑声,他涨红了脸,三两步追上去:“我是东衡山宗门内的剑修,你们又是什么不入流的门派?有本事我们在擂台上单挑!”
话音刚落,擂台上倏而鼓声作响,只听见鹿鸣山掌门蕴了灵力的雄厚嗓音:“岁月不拘,时节如流。又到了百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欢迎诸位来到鹿鸣山参加比试,下面请各个修派抽到一至四签次的修士们到擂台前准备。”
从始至终未说话的张淮之站起身来,掌心中的青锋剑微微一侧,剑刃上的寒光折射到白衣弟子的脸上:“你抽到几?”
白衣弟子被他眉眼中的冷峻骇到,怔了一瞬,随即挺直了腰:“我抽到的是四。”
“你不是要单挑?”张淮之道,“正巧,我是三。”
说罢,他提着剑径直从白衣弟子身旁走过。临行前黎谆谆还不忘给扬声张淮之打气:“淮之哥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原本还有些气恼白衣弟子出言不逊的张淮之,听着她毫不避讳地加油声,禁不住红了脸。
待张淮之和那白衣弟子走后,王徽音凑了过来:“谆谆,你别搭理那个憨货,那个人是住我家隔壁的发小,叫向妥释……”
“像坨屎?”黎谆谆挑起眉梢,“倒是人如其名……所以他找我事,是因为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不知道。”王徽音小声道,“向妥释希望我进东衡山内的宗门,跟他一起修炼,但我从小就想入五岳六洲第一宗门的鹿鸣山,便偷偷跑出了东衡山……”
后来的事情黎谆谆便也清楚了。
王徽音本是可以入鹿鸣山宗门做个闲散的丹修,但经历过生死后,她便也不执着一定要进鹿鸣山了。
如今她是以不倦宗弟子的身份报名了宗门大比。方才落座时王徽音无意间遇见了向妥释,跟他叙了两句旧,而后向妥释便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还与她起了几句争执。
大抵是因为她闹着要进五岳六洲第一宗门,一声不吭跑出东衡山,最后却没有进鹿鸣山宗门,反倒是进了这不入流的小门派。
王徽音实在懒得理他,见黎谆谆没有吃亏,刚刚便没有站出来多言。
“我替他说声对不起,他这个人就没有脑子。”她忍不住嘟囔,“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也不知小时候怎么就跟他玩得好了。”
黎谆谆笑了一声,没说话。
她手中把玩着南宫导抽到的牌子,看着上面写着繁体的“六”字,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上台不能用黎望的剑。”
黑龙弯月剑到底是魔剑,私底下用一用便是了,若是在修仙界光明正大用黎望的佩剑,怕是要招惹来麻烦。
黎谆谆在系统栏里翻了翻,兑换了一把相对便宜,并且实用性比较强的长剑:“喏,你拿去用。”
她执意要来参加宗门大比,主要还是为了让张淮之通过比试切磋,在险境中快速提升修为,尽早达到大乘期的修为。
至于南宫导,不过是来凑数的,她并不在意他上了擂台后是输是赢。
南宫导接过长剑掂了掂:“这剑叫什么?”
黎谆谆道:“没名字,便叫无名剑好了。”
她的态度看起来和这把剑的名字一样敷衍,南宫导掀起唇角轻笑一声:“黎谆谆,你认定了我会输?”
黎谆谆托着下巴,轻飘飘问道:“有张淮之在,难道你觉得你会赢?”
她方才抽签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这五岳六洲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加起来,报名参加比试的剑修足有上千人。
便撇去这上千人不说,单是有张淮之一人在,南宫导就没机会成为剑修中的最强者。
即便是同门,最后每个修派只会筛选出一个最强者来。也就是说,假设张淮之和南宫导两个人都撑了下来,并坚持到了剑修比试的最后,那么他们两个人就会成为对手。
南宫导是学霸又如何,他怎么也不可能赢过作为天道化身的张淮之。
她轻蔑的态度令南宫导眸色微沉,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把玩着手中笨拙的无名剑:“我们打个赌?”
黎谆谆挑眉:“赌什么?”
南宫导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声道:“你若是赢了,从此以后我便做你的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你赢了呢?”
“今天晚上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