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以为,这波于敬亭的思想在大气层,想的特别远。
在这个时代转型的节点上,于敬亭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都是踩着边走的,提前要个尚方宝剑,绝对是有格局的。
“厂长送了那么多礼,还被拉出来‘祭天’,一撸到底,气得不行,回来跟我一通哭诉,这些批条都给了我。”
“他跟你骂上面的时候,你没跟着骂吧?”穗子问。
“我又不是五水硫酸铜(250),我能干那傻事?”于敬亭反问。
穗子这才放心,很好,她孩子爹这段时间真是成长了不少。
“老厂长那块,咱不要落井下石,也不要棒打落水狗,我觉得上面撤他不过是缓兵之计,未来还有可能调他去别的地方,毕竟”
穗子扬了扬手里的一叠批条,这每一张条,都代表着一份人情。
前任厂长以集体利益为代价,攒了不少人情,损伤厂职工的利益,换他自己的前途。
上面把他调走是早晚的事儿,眼下的这番操作,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
“他现在跟你说上面的不好,你跟着说,他转头告诉上面,把你当成投名状交上去,咱们就成了他的垫脚石了,以后他再跟你吐槽,你就夸上级领导,夸到他开不了口。”
小两口商量了一番,穗子感受到他与自己的不同,相对于做事要面面俱到的穗子,于敬亭的思路和手段都更加激进。
穗子喜欢他的敢打敢干,在保留他的大方向的同时,提出了几个细节上的问题,算是给于敬亭的计划做好了补丁,万无一失。
“上面如果知道,你上任后第一件事是找他们要账,估计鼻子都得气歪了。”
穗子打趣道。
“气死他不偿命,从来都是咱家人出去占人便宜,想占咱便宜,没门!”于敬亭把批条在手里甩了下,邪气挑眉,“我要是能要回这第一笔账,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