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应的“想”和霍端阳说的“想”完全是两回事,却阴差阳错,让霍端阳窥见了自己漫长爱恋里,那人的真心。那些在大洋彼岸艰难的日子,似乎都因为这一份遥远的想念有了着落。
“过得不错……”霍端阳低下眼,自嘲地重复一遍。
他声音忽然有些哽咽,紧紧搂住纪许清,嘴唇用力贴在他耳畔,压抑道:“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我每天都很想你。”
那哽咽声让纪许清慌神,他条件反射地抱紧了霍端阳,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走调成一声惊叫。
心疼、珍重,情绪错杂交织,霍端阳发泄似的,叫他完全失控。即便在完全承受不住的时刻,纪许清也一直紧紧地抓着霍端阳,想要给他全部的安全感。
最后的一瞬间,他发着抖,一句沙哑的“不要哭”低到几不可闻。
而霍端阳咬着他的脖颈,从齿关里碾出一句——
“我爱你。”
从下午到傍晚,再到半夜。
晚饭被遗忘。
纪许清早就承受不住,到最后只能抵着他,抖着嗓音说,“霍端阳,我明天有课。”
理智回笼之时,床已经没法睡人,纪许清怀疑连床垫都没能幸免。霍端阳抱着他去清理,纪许清一碰就抖,嘴里说着“不行”、“有课”,霍端阳的手几次被他迷糊地推开,哑然失笑,无奈道,“不清理干净会不舒服。”
洗完澡,把人抱到干净的次卧。纪许清刚躺上床就昏睡过去。柔和的灯光下他呼吸轻轻起伏,霍端阳闭上眼睛,慢慢将人抱紧。
纪许清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醒来的时候,霍端阳不在,身旁的被窝空着,他伸手摸了摸,还残留着温度。身体仿佛散架,关节都生锈了。纯色的窗帘合上,让人分不清时间,摸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他才清醒。
已经两点半了。他的课在四点。
身上换了新的家居服,纪许清翻身下床,落地的一瞬腿一软,差点跌倒。撑着床头柜缓了缓,他才感受到身体有多麻木。昨晚到后半段他几乎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走出房门,对门敞着门,里面没人,床上的床品都拆了。楼下洗衣房里传来动静,纪许清走下去,看见霍端阳在将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手攥紧了门框,他咳嗽一声,嗓音沙哑。霍端阳转头看他,神色自如:“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折腾成那样,说没有都是假的。
霍端阳自然而然地走近,和他抵着额头,试探他有没有发烧。
“饿不饿?我点了粥,估计快到了。”
温度正常,他退后半步,调节好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