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会有人噗嗤一笑,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同桌,他会用倒肘捣一下我的手臂,问我:“是不是你出生的时候头朝冬青树,所以你爹给你起名叫虞冬青啊?”
同桌音量不小,足以让全班人听到,无视了台上的向梧,他们纷纷朝我投来目光,不少人还直接笑出了声。
他们对我笑的原因很简单,他们都认识我,而恰好我有一个活宝同桌。
没人认识向梧。
向梧一个人站在讲台上,顿了片刻,大概是意识到没人再愿意听他的冷笑话,便迈步走下台阶,回到了最后一排——他的常驻位置。
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与向梧见面,我还记得当他走下讲台时,他看我的神色,他的眸子很黑,目光有一种执拗的认真,当时我以为那是他对我怀恨在心,后来才知道那是属于他的特别关注。
后来向梧不止一次提醒我,那其实并不是我跟他的第一次见面,早在军训的时候,我们便是同学了,他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站在队列的最后一排,抬眸看向天边,好像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
当时正是小雨的天气,我个子最高,是最先淋到雨的人,他练体转时转错了方向,恰好与我面对面,雨滴在我的帽檐,发出轻微砰砰的声响,仿佛在海拔更高的地方,雨都变得更大了些。
他说他望了我许久,而我却未曾注意到他。
他说我像一棵松柏,在雨中也那么挺拔,而他是那个想为松柏撑伞的人。
那是他的一见钟情,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我就是虞冬青。
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件事时,我惊讶于那时居然也有不知道我的名字就先一步仰慕起我的人,毕竟我这个人还有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号——大导演虞州的长子。
有一个在国际影坛都排得上名号的爹,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谢邀,一般。
因为我爹的原因,在学生时代,我或多或少也算得是个风云人物。
相信我,这绝对没有自夸的意思,特别是当你最终选择要跟你的爹走上相同的道路时,你俩就免不了要被拿出来反复作比较,高中时倒还好,在我家里人的要求下,我是虞州儿子这种事并没有大范围传播,只有一些素日里同我相处得还算不错的同学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时,为了证明自己,我曾组织社团内的成员拍摄过几部微电影,虽然在当时不少人认为我做的都是无用功,但当我的名字被镌刻在某大奖项的获奖名单中,那些质疑之人偃旗息鼓的模样,在我看来也是极为逗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