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一起的这几年,向梧一直坚持不懈拍摄并剪辑的纪录片。
视频的缩略图上,能看见我的侧脸。
将鼠标移到了图标上,那一刻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我打开了这部,由向梧导演编剧,我主演的纪录片。
夜色朦胧,我任由荧幕中的光打在了我的脸上。
开幕的第一个镜头,是我的侧脸,那时候我正坐在一辆大巴上,颠颠簸簸地,是我们第一次采风的时候,向梧正在我身旁。
我问他:“稳定器装好了吗?”
他没说话,但我记得,那时他好像是点了头的。
那时我们刚在一起不久。
准确说来,其实向梧并不算是一个十分专业的摄像师,但在他的镜头下,我却显得那样深沉、专注,乃至帅气。
“虞冬青转过来。”
“我觉得在这取景应该会很不错。”
“虞冬青!”
“哦,我在。”
这是我们去他外公家附近,他将山地自行车让给我的那一天,我这才发现,原来当我谈起电影的时候,会忘记周围的一切,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但眼中却仿佛是有光的。
……
“为什么要重新组建剧组?”
“因为只有编剧是我的。”
“请认真回答。”
“因为只有你是我的,所以我带走了你,现在我们要一起从零开始,来别拍了,过来。”
多数时候,我甚至没有看向镜头,就好像对他的拍摄漠不关心,但在微怔片刻后,向梧还是微晃着相机,跌跌撞撞地跑到我的身边。
……
“不行,还是需要改。”
“为什么?”
“你不用迎合我的想法,你有你自己的表达。”
“可是你之前是这样建议的呀!”
镜头中的我手指不耐烦地敲打在桌子上,面色微怒,抬眸的一瞬间,表情甚至有些不耐烦。
“我只是导演,不是控制狂,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可以说服我,而不是只是顺从我。”
“还说你不是……”
我想,这一定不是本来都虞冬青,而是向梧眼中的虞冬青,在他的眼中,我就像是一个有能力的、说一不二的领袖,可实际上,我却只是一个耻于承认自己心意的懦夫而已。
……
“能不能告诉我,你演得是什么?究竟是你胁迫别人还是你被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