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什么?”姜云云忽然跻入镜头,满脸探究。
“虞导。”向梧说着,机位却不变,“快闪开,他要骂完了。”
“哇,这个角度虞导看着真是凶,也真是……”
话说到一半,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笑了,我有些想不通他们在笑什么,我只记得当时对于那个朽木演员我真的很生气。
……
“虞导……最近,你的压力很大吗?”
“……没有。”
“真的吗?可是我看你好像瘦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你不在身边,所以吃得少了些。”我笑了,那样子,简直有几分油嘴滑舌。
“你骗人。”
“……”
“虞导,现在是独家采访哟,有什么想要说的话都可以对镜头说出来,我不听的。”
“我觉得,大家一切都好,工作都是顺利展开,我也没有任何问题,就这样。”
“虞冬青!”
“宝贝,”镜头中的我拿起的相机,将它递回到了向梧的手上,“不闹了,等会马上有投资方要到了。”
“虞冬青……”
镜头,真的是一切丑态的放大镜,竟如此真实地将我的虚伪与自大呈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
再然后,就是向梧回到家之后,跟我分隔两地的片段。
“接下来是云云转播片段,是是,可以看见今天的虞导也在激情四射地骂人呢。”在空旷的家里,向梧的相机对着手机屏幕内姜云云的视屏通话,将我的身影映现在那小小的画框里。
向梧的解说声有些寂寥,像是开了回声。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云云挂断吧。”
“……虞导,”向梧的声音在这一刻距离得很近,像是将相机抱在了怀里,“今天纪录片摄制小组的大家都很想你。”
……
眼睛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雾,随着眼皮的眨动,视线重新清晰。
纪录片以这样的形式到了尾声,因为最后的最后,我也不让他出现在我的工作里。
画面渐黑,一段字幕映现在我的视野里——
“同你在一起的日子,既像是转瞬即逝的热恋,又像是没有尽头的单相思。”
“虞冬青。”
“谨以此片,纪念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纪念单恋你的每一画格。”
最后三秒,“单恋画格”四个字,映现于画面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