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确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碟子没有洗,时屿看到贺铮先用洗洁精把碟子洗了一遍,然后放在水下冲。
他的袖口挽到了小臂,灯光下,那半截腕子呈现出一种冷白的质感,时屿歪了下头,看到对方手腕内侧的那条疤痕。
贺铮惯常穿长袖,时屿之前只摸过它,这是第一次见它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竖着的一长条,有点丑,尤其当它出现在贺铮的身上时。
时屿听说过,割腕如果是竖着划,很容易伤到大动脉,抢救慢那么一两步,人就没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后怕,他差点就遇不上这个人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打量,贺铮洗完碟子就把袖子放下来,边摘围裙边打发他,“看电视去,我洗个手就过来。”
“嗯。”时屿听话地回了客厅。
十点半,说是一起守岁,但两个老人年纪大了,熬不住,贺铮也不让熬,催促着让他们睡了。
“对了,”老太太想起什么,穿着睡衣出来嘱咐道,“我给小屿拿了条新被子,你再给他找个枕头,枕头在衣柜左边的格子里。”
贺铮应下。
老人一走,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屿刚才话说太多了,不太有聊天的欲望,暂时没吭声。
贺铮也没说话,眼睛盯着电视。
大概过了半刻钟,时屿头发被抓了抓,旁边的人问道,“困吗?”
“不困,”时屿摇摇头,“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家都熬通宵。”
提起家里,时屿突然啊了一声,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家族群——
一溜儿红包从下午六点开始到现在没停过,但已经全被人抢完了。
“靠!错亿啊!”时屿痛苦拍桌。
贺铮不明所以,“什么?”
时屿把手机给他看,神情十分悲愤,“这些人整晚没事干,就守着抢红包了吧!”
说话间一个红包又被人秒空。
时屿心痛的不行,电视也不看了,专门盯着家族群,但他手速总比别人差半秒。
“你们家网是不是不行?!”他瞪向贺铮。
贺铮,“”
他伸出手,“我试试。”
时屿把手机递给贺铮,接下来的六个红包贺铮抢到了五个,三个手气最佳。
时屿,“”真是同网不同命。
贺铮发现时屿家族群很热闹,人也多,有上百个,除了发表情斗图,聊天基本全用红包,难怪时屿说错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