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人兴致缺缺,随意翻了一阵子后就放下杂志闭眼假寐,动静有点大,吸引了云柏的注意力。但是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云柏只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就挪开了视线。
飞机落地,云柏打了个车回到那所房子。
门边的对联因为当初贴的牢,只是残损了些边边角角,褪了色,此外并无其他。
云柏将钥匙拿了出来。
自从他从这边回到广东之后钥匙就一直挂在他的钥匙圈上,没被取下来过,现在倒是方便了云柏自己,不用再跑回家拿一趟。
他打开门,纷纷扬扬的灰尘在空气中浮着,房子里有一股久没进过人的又湿又凉的味道,云柏顾不得这些,将电闸打开后开了灯,锁上了门,借着光线打量了一下客厅。
桌上有个杯子,落了尘,是简舟的。云柏记得它里面一开始还是装着水的,他忘了将它放回柜子里,水蒸发完了。阳台上还晾着衣服,不知道脏了多少。
一切都还是云柏熟悉的模样,但因为少了个熟悉的人,所以这一切又显得格外陌生。
云柏将阳台门打开、窗帘拉开,通通风,阳光驱散了屋里的黑暗,带来比屋里的灯还亮的光,他把灯给关了。
生活里没了简舟那么久,陡然回到了一个充满简舟的环境,云柏心里当初的生气和近两年间被自己刻意压抑着的孤独破笼而出,顷刻间在身体里滚烫的燃烧,叫嚣着想念。
云柏咬咬舌尖,是疼的。
像是他长久的带着意识的梦了个游,一醒来,浑身酸痛。
云柏将行李箱推到沙发旁,也不嫌脏,径直坐在了靠近沙发扶手的地方,等着那个放好伞后来亲自己的人,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了傍晚都没等到。
肯定是天太亮了,那个人不喜欢晒太阳,所以才不来。云柏垂下视线。
云柏又咬了一下口腔内壁,咬出了血,有点疼,混着眼里流下来的咸涩。
他喜欢的人在这个屋子里面骗了他,他很生气,要找到他。
云柏就靠着简舟说的谎,孤独地过了两年,催眠自己想起他只是因为生气,不为别的。
他渴望热闹,但融不进人间。
……
隔壁传来了吵闹,像是在搬东西,将云柏惊醒。
云柏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