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轿子里传来芳卿的声音,但她没有出来看一看的意思。
“是啊。”
连决骑在马上回答,目光仍越过桥下,看着碧绿的河水。熹微时的残月依旧浮在水面上,躺在莲叶中。晨风忽地将它吹皱,它慢悠悠地动了动,就是不肯消散。
他又有些明白了。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可是池水之上还有月光。月光是她的,而他是倒映月光的春水。
如果他要毁了她的白月光,就要先毁了自己。
……
芳卿回到家中,只小睡了一个时辰。天大亮后,她又重新梳洗,穿戴整齐,到了永康公主府上。
永康让她每三日汇报一次豫州案的情况,一有进展,也要马上让她知道。若是哪天答复得晚了,她就要对她起疑心。
“殿下,证据已经全在这里了。”芳卿跪着陈奏:“山鹤龄去豫州一趟,查出了线索,甚至还把薛大人的妹妹带了回来作证。”
她说:“臣担心这样查下去,会越挖越深。他们已经找到了钟大人头上,顺藤摸瓜,只怕……”
永康神情淡然:“只怕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