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原本就奇怪,陛下为何不肯让闻大人插手此事。现在看来,陛下恐怕早已察觉闻大人就是豫州在朝中的上线。所以陛下看似给了臣这个机会审理此案,也看似考虑了您的面子,但实则却委任了山鹤龄、李知松同审,更不用说,魏王也是陛下的人。”
“原以为山鹤龄没有实绩,只会写文章,没想到他还能办下来这么大的差。”永康仍很沉着,“李知松也不过是走了汲氏父子的门路,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看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为皇帝做事,还是为那个阉货做事?”
“李大人的意思是彻查,说是薛大人那边涉及的银两太多了,朝中不可能无人照应。所以臣以为,现在应当尽早结案,到此为止。”
永康没有说话。她半合着眼想了片刻,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那就让钟世林认罪吧。薛平志已经畏罪自尽了,他岂能独活。”
“是。”
“不过要记得,千万别让他说什么不该说的。”永康说,“这两人得此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芳卿,你千万不要学。”
“臣不敢。”
芳卿早在听到薛平志已经畏罪自尽时,内心就大为意外。朝中还没有任何薛氏已死的消息。山鹤龄没有上奏,豫州的官抄、京里的邸报也一概没有刊出。永康是怎么得来的消息,已经不言而喻。
钟世林的死期已定,永康好像比她还要欣慰,和颜悦色地叫她起来,说:
“听说你最近换了府邸。这件事怎么不告诉我?我叫人给你划块地就行了。”
“谢殿下的美意。臣不过是效仿孟母三迁,换了个离太学近些的地方,岂敢拿这点小事让殿下劳心。”
“孩子进学可不是小事。”永康感慨了一会儿时光如梭,说她女儿都这么大了云云,突然又话锋一转:“不如就进宫来,给姬若当个伴读。”